东北地区在维护国家“五大安全”中具有重要战略地位，人口流失背景下其国土空间发展路径也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和特殊性。以东北地区为研究对象，立足2010—2020年的人口城镇化特征，解析其结构性发展规律和当前面临的突出问题，以及人口城镇化与农业生产、生态功能、城镇发展等的关联，探讨新时期差异化的城市空间发展策略，以为我国东北地区的城镇化发展和全方位振兴提供支撑。

[关键词] 人口城镇化；高质量发展；国土空间规划；东北地区

[文章编号] 1006-0022(2025)01-0035-07

[中图分类号] TU981、K901

[文献标识码] B

[引文格式] 毛兵，周彦国，范婷婷，等．东北地区人口城镇化特征及空间发展对策[J]．规划师，2025(1)：35-41．

0　引　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上指出“要以人口高质量发展支撑东北全面振兴”。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以城市群、都市圈为依托构建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格局，推进以县城为重要载体的城镇化建设” 。可见，人口问题始终是我国面临的全局性、长期性、战略性的难题，也是推动东北地区改革、谋划发展、改善民生的关键。

近年来，部分学者以人口城镇化为出发点研究了东北地区高质量发展路径。例如：杨晓军从同群效应假说视角出发，指出国内地理、经济和行政区域相邻的地级市的人口增长具有显著同群效应，但东北地区的同群效应低于其他地区，因此东北地区各城市应强化空间的关联性；衣霄翔等分析了东北三省城镇化率假性增长的趋势，提出人口收缩背景下城镇建设用地的高质量发展路径；余雷等从国土空间视角分析了东北三省城市人口收缩的空间变化特征，提出适时调整主体功能定位、根据不同分区精准施策；王晓峰认为应从控制人口规模、提升人口素质、调整人口分布格局、积极引导人口流动迁移等方面推进东北人口高质量发展。人口问题是制约东北地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因素，需要长期跟踪、因地施策、系统总结、综合借鉴，不同学者从空间关联性、人地关系、主体功能区定位等方面探讨了东北地区人口城镇化背景下的空间发展路径，但东北地区内部各地区的差异化特征显著，目前尚有诸多问题亟待研究。

本文依托人口普查数据、社会经济数据及地理空间数据等多源数据，以行政单元为主体，从人口城镇化特征、人口结构变化、劳动力空间分布、人口流动特征等方面，分析东北地区2010—2020年的人口城镇化特征与趋势，应用灰色关联度等方法分析对人口城镇化具有显著影响的空间要素，基于分析结果提出不同类型城市的差异化空间发展策略，以期为其他地区开展相关工作提供参考和启示。

1　研究区域、数据与方法

1.1　区域概况

东北地区位于我国的东北部，总面积为145万km²，包含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以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五盟市地区(呼伦贝尔市、兴安盟、赤峰市、通辽市、锡林郭勒盟)，是我国各大经济板块向北对外连接的重要通道。截至2022年，东北地区总人口达1.07亿人，占全国总人口的7.7％，城镇化率达到67.6％，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本文以东北地区下辖的37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1个地区、2个盟为重点研究单元，开展相关研究。

1.2　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第六次、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包括年末总人口数、城镇化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老龄化率、适龄劳动人口等数据类型。就业方面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包括农业、林业、牧业、渔业等从业人员数量，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数量等数据类型。人口流动特征的分析数据主要来源于百度地图API数据平台，通过平台获取2022年春节期间东北地区各城市之间的百度迁徙数据，结合研究单元将人口空间流动趋势可视化。

1.3　研究方法

首先，借助ArcGIS对采集的数据进行分析运算，从东北地区整体和内部(37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1个地区、2个盟)两个层面，对2010年与2020年的人口规模、人口流动、人口结构类型、空间关联进行对比分析，剖析东北地区内部人口的结构性特征与发展趋势；其次，由于人口城镇化和空间资源要素的关系具有复杂性，本文采用灰色关联度模型，选取人口城镇化和城市空间要素两组数据进行分析，对东北地区人口城镇化与空间要素的关联和协调程度进行定量评价。

2　东北地区人口总体特征与概况

2.1　整体进入城镇化后期，人口全面收缩趋势短时间内难以扭转

2010—2020 年，东北地区城镇化率由 56.56％提升至 66.71％，2020年的城镇化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63.9％)，但年均增长率较全国平均水平低 0.4个百分点。截至 2020 年，东北地区总人口为 1.1 亿人，比 2010年减少了1199.3 万人，除沈阳市、大连市、长春市、哈尔滨市等核心城市的人口呈持续集聚增长态势外，其他城市的人口呈现不同程度的收缩。值得注意的是，东北地区人口收缩态势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难以扭转。根据《中国人口流动预测报告2022版》，预计到 2040 年，东北地区的常住人口将再流出 138.9 万人，人口总量与其他地区的差距也将进一步扩大，在全国的占比将下降至 5.4％。

2.2　人口结构变化是未来东北地区高质量发展面临的重要挑战

2.2.1　老龄化及少子化问题突出，人口接续动力不足

2010—2020年，东北地区65岁及以上人口的占比由8.90％上升至16.00％，2020年的占比较全国平均水平高出2.48个百分点，东北地区已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0～14岁人口占比由12.04％下降至11.34％，2020年的占比较全国平均水平低6.63个百分点，东北地区已全面进入“超少子化”阶段，少子化程度已超过日本(2020年日本0～14岁人口占比为12％)。东北地区的少子化、老龄化问题直接导致劳动人口规模逐年下降，2020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15～59岁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分别为64.76％、63.67％、64.01％，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6.65％)，加之人口外流，带来了城市活力下降等一系列问题。

2.2.2　劳动参与率下降，城市就业岗位出现短缺

东北地区的劳动参与率整体呈下降趋势，2010—2020年东北地区各类职业人员总数从631万人下降至460万人，劳动参与率由64％下降至51％(图1)，下降速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一方面是由于许多人选择继续接受教育，延迟进入劳动市场，2020年东北地区高等教育水平人口占比达17.2％，每10万人中文化程度为大专及以上的人口有1.76万人，整体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另一方面是由于就业岗位不足，部分劳动力处于待业状态或非正规就业，未来需重点关注就业岗位的供给情况。

3　东北地区人口城镇化特征与趋势

3.1　人口空间分布呈现“核心集聚—外围塌陷”的总体特征

东北地区人口呈现向哈大铁路沿线城市集聚态势。沈阳市、大连市、长春市、哈尔滨市等中心城市是东北地区的人口主要集聚区，人口集聚水平以哈大铁路沿线城市为中心向外呈圈层式递减，形成“核心集聚—外围塌陷”的空间分布特征。哈大铁路沿线城市人口数量保持持续增长的态势，而绝大部分非中心城市呈现不同程度的人口收缩情况。从空间分布来看，人口收缩多发生在中心城市周边地区，这些地区人口减少普遍超过10万人，断崖式下跌；与远离中心城市的地区相比，中心城市周边地区人口减少的幅度更大。此外，人口收缩还呈现出“镇村收缩—城区(县城)增长”的态势。见图2。

部分乡村地区出现人口空心化现象。2020 年，大部分乡村的人口数量降至2010年的 50％～80％。东北地区农业、林业、牧业、渔业从业人员从 335 万人下降至 153 万人，下降幅度达54％。乡村家庭劳动力进城导致要素资源单向流动至中心城市及辽宁省沿海地区，乡村地区的空心化现象加剧。同时，留守的中老年劳动力成为农业种植主体，种植效率大幅降低，农业发展受到制约，粮食生产的劳动力数量、质量以及粮食作物的播种面积保障面临挑战。

3.2　就业人口呈现新态势，供需关系出现新矛盾

3.2.1　劳动人口供给的持续性不足，适龄劳动人口向中心城市流动

2010—2020年，根据适龄劳动人口和常住人口的变化，长春市、沈阳市、大连市呈现人口总量和适龄劳动人口“双增”趋势，而东北地区其他绝大部分城市的总人口和适龄劳动人口呈现“双减”趋势。与此同时，哈尔滨市和少部分城市呈现人口总量增加但适龄劳动人口数量减少的趋势，这一趋势亟须高度重视(图3)。

适龄劳动人口流向区域中心城市的现象较为突出。2010—2020年，东北地区劳动力增长数量较多的城市包括长春市、沈阳市、哈尔滨市、大连市、盘锦市等，这些中心城市在劳动力总量和劳动力增长数量方面均遥遥领先。此外，中心城市对周边城市适龄劳动人口的虹吸现象更为突出，10年间劳动人口减少数量最多的城市如海伦市、肇东市、公主岭市、榆树市均位于哈尔滨市和长春市周边。

3.2.2　劳动人口向现代服务领域转移的现象突出

劳动人口总体向第三产业适度转移。2010—2020年，东北地区第一产业从业人员数量减少超过180万人，半数城市第一产业从业人员的降幅超50％，哈尔滨市、长春市、沈阳市、大连市等4大中心城市及其周边城市的降幅最为显著，黑龙江省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五盟市地区的降幅则较小(图4)；第二产业从业人员数量减少了21万人，从业人员重点向锡林郭勒盟—赤峰市—长春市走廊、4大中心城市及周边集聚；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数量增加了26万人，4大中心城市以及大庆市、营口市、赤峰市等多数城市的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数量均有所增加，从业人员从外围城市向中心城市流动的特征明显，部分知名旅游目的地所在城市也呈现服务业从业人员数量增加的趋势。在第三产业从业人员行业类型变化方面，批发和零售业以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等传统第三产业的服务业人员数量有所减少，而住宿、餐饮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等民生服务业与新兴服务业的从业人员数量有所增加。

3.3　人口流动呈现近地流动与都市圈内协同发展特征

一方面，东北地区人口近地流动特征明显。根据第六次、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哈尔滨市—绥化市、长春市—吉林市—四平市、沈阳市—铁岭市的劳动力转移频次高，劳动力迁移的近地化特征明显。同时，次级城市的省际跨域联系特征明显。另一方面，都市圈协同发展促进了人口流动。以沈阳都市圈为例，区域一体化发展促进辽宁省省内各城市之间的人口流动，沈阳市与周边地区(如抚顺市辖区、铁岭县、本溪市辖区、辽阳市、鞍山市辖区)形成了比较密切的联系，其中沈阳市—鞍山市沿线集聚了大量先进装备制造业，人口流动呈现轴带集聚的特征。

4　东北地区城市差异化的国土空间发展对策

4.1　人口城镇化与国土空间相关指标关联评价

4.1.1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将各城市人口城镇化情况视为一个系统，以东北地区37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1个地区、2个盟行政单元为单位，构建人口城镇化与国土空间农业生产、生态功能、城市发展3个方面空间资源要素耦合的指标体系(表1)，通过灰色关联度分析法计算国土空间资源要素与人口城镇化的关联度，进一步揭示东北地区城市人口城镇化受国土空间相关发展要素影响的特征，判别对各城市人口城镇化特征具有显著影响的指标，并提出差异化的国土空间发展策略。

4.1.2　灰色关联度分析结果

人口城镇化与国土空间相关发展要素的整体耦合度为0. 661，具有较高关联度，说明两者之间存在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的关系。见表2。

城市发展水平对人口城镇化具有显著影响。在城市发展对人口城镇化的影响因素中，地区生产总值、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人口城镇化的关联度较高，分别为0.854和0.722，因此合理优化产业结构与生产要素配置、城市经济发展环境，可为东北地区人口集聚提供保障。同时，居住条件和消费水平也与人口城镇化密切相关，人口城镇化与人均住房面积、城镇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性支出的关联度分别为0.751和0.701。

生态功能对人口城镇化的作用具有复杂性。人均公园绿地面积、植被覆盖率、生态用地面积等与人口城镇化的关联度较高，分别为0.694、0.670、0.660，因此提升城市生态环境水平与价值、人居环境品质可以提高人口城镇化水平。但人口城镇化的加速会加剧人与生态之间的矛盾，生态空间随着城镇人口的增加而被压缩，对生态环境品质造成不利影响。

农业生产与人口城镇化的关联度整体为中等，其中粮食总产量和耕地总面积与第六次至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人口迁入量具有较为显著的关联性，随着农村劳动力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乡村地区出现大量闲置土地，集约利用这些闲置土地、推动农业规模化、机械化，可进一步释放劳动力，提高人口城镇化水平。

从各地区的关联度分析来看：①中心城市仍是东北地区人口的主要集聚地，哈尔滨市、长春市、沈阳市、大连市等中心城市，以及大庆市、赤峰市、鞍山市等城市的经济产业发展对人口城镇化具有明显影响。②高品质的生态环境与低生活成本对东北地区的人口回流也有积极促进作用。一方面，大兴安岭地区、黑河市、锡林郭勒盟等地因具有良好的生态环境对人口迁入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另一方面，长春市、四平市、鹤岗市、朝阳市等收入明显高于消费支出的城市也呈现出与人口城镇化关联度较高的趋势，为人口回流提供了多样的选择。③农村空心化现象进一步加剧，齐齐哈尔市、绥化市、松原市、佳木斯市等人口流出地农业资源丰富、粮食总产量较高。见图5。

4.2　城市高质量空间发展对策

4.2.1　以中心城市为核心促进都市圈发展

(1)协同做大做强都市圈中心城市。以沈阳都市圈为代表的成长型都市圈，核心任务是提升中心城市能级。东北地区人口的持续减少，对劳动生产效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目前，东北地区的人口主要集聚在哈大铁路沿线的中心城市，而这些城市往往存在单个产业独大的现象，如2021年沈阳市、长春市的汽车制造业产值占各自城市总产值的比重分别为47.0％和70.3％，这种以资本密集型装备制造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拉动就业的能力十分有限，导致劳动参与率、消费需求增长受限，以及就业市场的“天花板”效应显著。因此，产业结构急需向科技创新等高端生产性服务业、区域消费导向的文娱产业以及信息技术产业等进一步转型升级，同时注重多元就业的融合发展。

(2)加强区域产业链、创新链和供应链的融合。东北地区具有良好的创新和装备制造业基础，但存在本地转化率不高的问题。例如：沈阳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主要供应商分布在沈阳市，但在沈阳都市圈内尚未形成供应链体系；东北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成果主要应用在长三角地区、华北地区，在东北地区的本土化、区域化转化率较低(图6)。因此，建议进一步完善产业梯度化布局，以企业为中心，形成都市圈多层级供应圈，如：辽宁省应发展航空装备、数控机床、新能源汽车等产业；吉林省围绕新能源装备、汽车制造业等产业发展；黑龙江围绕电力装备、轨道交通装备、高端智能农机等产业发展。打造一批产业集群，提升创新科研机构、高校与企业的沟通效率，实现供应链从“工业集中式”布局向以龙头企业为中心的“大集中”、上下游企业“小分散”布局转变，通过区域层面的产业分工、优势互补，促进区域间的人口流动。

4.2.2　促进城镇关系由“单向流动”转向“双向对流”

(1)充分利用中心城市的发展辐射效应。丹东市、本溪市、锦州市、松原市、辽源市等区位良好的中小城市，应进一步发掘特色，强化与中心城市产业上下游链条的对接和完善，同时依托良好的自然风景资源，发展康养、旅游等产业，以此作为中心城市休闲功能的重要补充，从而形成多层级城市消费空间布局，带动人口回流。

(2)激活少数民族等特色资源潜力。通辽市、兴安盟、锡林郭勒盟、丹东市和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等中小城市应依托少数民族特色优势，打造民族特色网红旅游城市，实现民族文化资源的活化利用，将民族特色文化资源禀赋转化为经济优势，以此为新时期的人口就业与发展提供更为灵活和多样的选择。

(3)进一步打造吸引人的人居环境。盘锦市、四平市、大庆市、鹤岗市、白城市、朝阳市等收入较高、居住条件良好的城市，以及黑河市、锡林郭勒盟、伊春市等生态环境良好，特别是植被覆盖率、碳汇排放量、绿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较高的地区，应进一步完善社区建设，补齐民生短板，满足儿童、老年及青年等不同群体的多样化需求，改善人居环境，提升城市功能，塑造具有人文关怀的城市特色。

4.2.3　 进一步发挥大生态、大农业的资源优势

(1)促进农业生产机械化、规模化。乡村劳动人口减少倒逼人力劳动的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型。齐齐哈尔市、绥化市、佳木斯市、双鸭山市、黑河市等大部分城市呈现粮食总产量高但亩均机械化水平低等特征，随着人口逐年流失和老龄化加剧，这些地区的劳动力接续问题将日益凸显。因此，应加速推进农业生产规模化、机械化，推动农业经营由生产导向型向消费导向型转变，发展高科技、高品质、高附加值农业。辽宁省锦州市、阜新市等辽河平原中北部区域应围绕玉米种植，辽河中下游、沿海地区应围绕水稻种植着重提升农业精深加工水平；吉林省应依托榆树市、梨树县等区域提升“黄金玉米带”的品牌影响力，并围绕松花江、嫩江等干支流打造“吉林大米”生产基地；黑龙江省依托松嫩平原农牧综合发展区、三江平原现代农业发展区以及绥满粮食安全产业带、哈同粮食安全产业带，全面巩固农产品生产空间格局，提升农业机械化、规模化、现代化水平。以此推动形成现代化农业产业链，全力提升价值链。

(2)促进寒地生态资源有效实现价值转化。生态资源的合理利用是人口再生与城市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东北地区森林带是国家重要的碳汇库，生态经济价值潜力较大。其中，大兴安岭地区、黑河市、赤峰市、牡丹江市、佳木斯市、呼伦贝尔市、锡林郭勒盟、兴安盟及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等区域的植被覆盖率高，具有促进城市生态转型发展、吸引人口回流的生态资源基础。此外，这些地区可依托山地众多、植被丰富、降雪量大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积极推广黑龙江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牡丹江雪乡、佳木斯冰雪文化季，以及吉林省延边长白山风景区等城市旅游名片，发展“冰雪+全季节”休闲文旅经济，完善冰雪服务、消费等产业链条，组合利用好独特的生态优势，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和人口流动。

5　结束语

人口高质量发展是东北地区实现振兴发展的基础，本文通过对2010—2020年东北地区人口城镇化特征的分析，总结东北地区内部结构性发展规律，并进行人口城镇化与国土空间农业、生态和城镇发展要素的关联性分析，以为东北地区各城市的国土空间多元化和差异化发展提供建议，为我国城镇化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