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谱系与图谱的概念，构建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模型，形成研究城市历史文化的新思路，并转化为支撑城市设计的策略。结合金华市区总体城市设计中的“史境”研究，从发展脉络、文化本底、城乡空间3个方面探讨金华历史城市空间，结合“文化+城乡”特征提出设计策略。研究表明，城市设计可促进城乡历史传承的可持续发展，历史文化研究则为城市设计提供资源与策略支持，从而为其他历史城市的城市设计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历史城市；空间谱系；特征图谱；城市设计

[文章编号]1006-0022(2024)11-0095-09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识码]B

[引文格式]许熙巍，廖钰琪，孙奎利，等．全域总体城市设计中的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构建方法及其应用：以金华市区总体城市设计为例[J]．规划师，2024(11)：95-103．

1　研究背景：全域总体城市设计中的历史文化研究

1.1　政策与要求

总体城市设计是以城市、乡镇等聚落的整体空间环境为对象开展的城市设计。20世纪末，唐山、深圳等城市相继开展总体城市设计工作，当时的主要任务是解决城市整体空间结构和形态的发展问题。2010年左右，总体城市设计的内容得到进一步完善，实现了对城市整体空间格局、高度、公共空间等的管控式设计。2015年后，《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城市设计管理办法》等文件陆续发布，以政策法规的形式明确了城市设计管理制度，并提出了关于城市“风貌特色”“自然山水格局”“空间形态”“公共空间体系”等4个方面的编制要求。2019年以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国土空间规划城市设计指南》(TD/T 1065—2021)等文件陆续发布，明确了国土空间规划时期对总体城市设计的新要求，将总体城市设计细分为区域、市县域、中心城区和乡村4个层面，旨在从全域全要素的层面运用设计思维，提升国土空间品质与规划编制水平。

历史文化资源作为城乡特色的基础资源，对其的深入挖掘和理解构成了总体城市设计的基础性专项研究工作，是认识城市风貌特色、空间形态、山水格局的必要前提。自党的二十大以来，“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加强城乡建设中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工作受到了高度关注。在国土空间规划背景下，自上而下地将历史文化研究与总体城市设计相结合(表1)，一方面提出整体性的、全域全要素的保护与开发要求，加强对大尺度城市自然山水、人文历史的发掘与研究；另一方面在各层级的总体城市设计中，从品质维度为城市空间秩序的引导、特色风貌格局的塑造、管控标准的制定提供支撑。

1.2　问题与方向

总体城市设计中对城市历史文脉、形态要素、风貌管控、山水环境等的认知，都必须建立在对城市历史深入挖掘的基础之上。然而，目前在总体城市设计中，历史文化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显然不足，传统名城保护规划的研究缺乏全域全要素的视角，对总体城市设计的各环节和层次缺乏针对性的支持和衔接，急需探索新的方法模式，以满足全域全要素的工作要求，并实现从无形到有形的转化。法定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与总体城市设计相互独立，虽能相互参考，但在工作视角、保护与设计语汇转化、应用目标等方面存在一定的错位，无法精准解决总体城市设计中的痛点、难点。在没有编制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的城市中，基本没有将系统性的历史文化研究作为总体城市设计的基础。因此，在全域总体城市设计中同时进行历史文化专项研究是一种新的方法和范式探索。从城市的实际设计需求出发，全面研究文化本底谱系、类型分布特征、演变机制，以及城乡空间的宏观山水关系、中观城市格局、微观街巷肌理等各类要素特征与演变规律，从全域全要素的角度对总体城市设计的自然山水、城市骨架、城市风貌、形态肌理、文化精神等进行充分的历史论证与指导，使总体城市设计真正体现中国传统特色和地域特征，进而结合现代设计彰显时代风貌。

此次研究在总体城市设计的历史文化专项研究中引入了谱系与图谱的研究方法。谱系的研究方法可以对事物体系的逻辑关联进行梳理，适用于以文化和空间为对象的研究。通过构建历史城市“文化谱系”和“空间谱系”，完善城市要素类型，认识要素之间的内在联系，探究要素的“源”与“流”的变化。图谱的研究方法有利于对要素进行图像化的提炼和表达，在建筑、景观、地学等多个领域得到广泛应用。该方法有助于对比、识别、解读历史城市空间要素信息的特征，筛选出需要保护和传承的关键要素。此次研究探索运用空间“谱系+图谱”的方法，构建历史城市空间谱系，并以此为基础开展城乡历史文化研究，以期为全域总体城市设计提供支撑。

2　概念与方法：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模型建构与历史文化研究思路

2.1　概念：谱系与图谱

谱系一般指族谱、家谱的系统档案，或物种、事物变化系统。谱系的研究方法应用十分广泛，可以帮助理解事物的逻辑关系、起源演化、系统分类等。谱系研究注重内在关联，具有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统一的特征，两者之间互为演化条件：历时性强调事物发展中的过程线索与演化规律，共时性则反映事物内部关系的特征与演化作用。图谱是指按照类型编制的图集，通过图像表达对某种特定事物的信息组织或排列方式的理解，根据研究对象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图像形式。总的来说，谱系研究更加侧重对关系与逻辑的探讨，图谱研究则强调信息的组织和表现(图1)。

历史城市的空间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融合了不同层次、不同尺度的空间要素与概念，涵盖了漫长的动态演变过程，呈现了多样化的空间特征信息。因此，构建历史城市的空间谱系并采用图谱表达形式，有助于理顺历时性的时空脉络、解读共时性的类目体系、揭示空间传承的信息特征，进而确立基于空间谱系的城市历史文化研究方法。

2.2　模型：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模型建构

在城市设计中运用空间谱系进行历史文化研究，首先需要构建历史城市空间谱系研究方法：一是多角度、多尺度、多维度地认知历史城市空间，从社会背景和空间实体两个角度认知空间属性，将不可感知的精神文化转译为可感知的空间载体，同时挖掘空间实体背后的历史文化内涵；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尺度对历史城市空间要素进行识别与分类，覆盖全域全要素的要求；从空间形态、空间关系、空间规律多个维度解读上述要素的时空特征(图2)。二是结合“谱系+图谱”构建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模型(图3)，涵盖了在共时性截面上对历史城市空间的分类体系构建，以及在时间轴上进行历时性的演变分析，旨在使其能够应用于不同城市的历史文化研究。

综观中国古代传统营城智慧，“象天、法地、理水、营城”均阐述了人与自然的结合，因此有关历史城市空间塑造的探讨可从主观思想和客观自然两种认识角度展开。主观的人文思想孕育了一系列满足人类精神活动及其产品需求的人文要素，同时也通过与自然的认知结合，形成了满足人居物质生存需求的城乡空间要素。人文要素是不可直接感知的，可以从历史脉络、社会文化、政治经济等方面进行探讨，其中：从历史脉络的研究中获取关键的时间节点，支撑历时性分析；社会文化、政治经济等要素则需要通过史料研究来落实其空间载体。城乡空间要素是可以直观感知的，主要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尺度明确空间要素。最终，以图像化的图谱表达形式进行传统空间分析，在多个时间点上形成特征图谱，通过对比展开历时性研究。

2.3　框架：基于历史城市空间谱系模型的历史文化研究思路

在总体城市设计实践中同步进行城乡历史文化研究，将上述谱系模型融入研究过程，以历史脉络研究为溯源，以人文思想为抓手，在空间上落实可感知的实体要素，最后明确需要保护和传承的对象，总结城市设计策略与管控要求。一方面，历史文化研究可以转化为支撑城市设计的策略；另一方面，从发展的视角运用城市设计工具，可以形成可持续的、有生命力的保护利用方式(图4)。此外，针对不同层级的总体城市设计，历史文化研究的范畴也会相应调整。例如：在区域、市县域层级，研究主要聚焦宏观和中观层面；在市区及乡村层级，研究则将深入到微观层面。

3　研究实践：金华市区总体城市设计中的“史境”研究

此次研究以金华市区总体城市设计中的“史境”研究为案例，对基于空间谱系的总体城市设计历史文化研究框架进行实证分析。金华坐落于浙江省的中心地带，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距今已有2 500年的历史。此次研究的范围覆盖了金华市区，包括婺城区、金东区，该区域古代曾是金华县和汤溪县的行政区域，其中金华县也是金华府城的治所所在地。

3.1　历史脉络研究

金华最早的建置可追溯至东汉时期，自唐朝以来，该地一直作为州(府)的治所，被称为“婺州”。经过历代的建设与变迁，金华在清朝进入了成熟阶段，山水俱佳，城景皆备。此次研究从历史沿革、地域背景、文化类型等多个方面对金华的发展历程进行梳理。从发展历史看，金华经历了多个重要的历史时期，包括越国时期的城市萌芽、秦朝的乌伤建置、东汉时期的筑堰治水、南北朝时期的三教融汇、唐朝的水运兴起、宋朝的婺学兴盛、明清时期的文艺繁荣，以及抗日战争时期成为全国抗战的中心。这些时期清晰地展示了金华不同历史阶段兴起的文化类型。此外，金华在历经多个地域文化时期的洗礼与交融后，逐渐孕育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婺学文化。

3.2　文化本底与载体

通过对金华婺学文化中表层、中层、深层的文化基因进行梳理发现，表层文化主要体现为因生存、生产和生活需求而产生的可感知的物质文化；中层文化以不可直接感知的非物质文化为内涵，包括技艺、风俗、礼仪及饮食等；深层文化则反映了人类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审美观。综合考量各类文化在婺学文化中的代表性和现代传承性发现(图5)，金华的文化体系以儒家思想为精神内核，婺学文化代表了地方精英文化的最高水平，直接影响了地方在礼教、宗教、名人等深层文化领域的发展高度，间接影响了食、艺、匠、商等根植于地方的中层通俗社会文化，并在书院、桥梁、寺观、营城等表层物质文化的空间表达中得到了体现。

在深入分析上述文化体系的基础上，研究探讨了中层文化和深层文化的发展历程、重要事件等，明确了与之相关的表层文化及其空间载体。随后，对现代文物保护单位资源分布数据进行校核，并利用GIS技术进行时空落位(表2)。研究发现，古城是大部分文化集聚的核心，同时部分文化沿着山脉与水系分布，不同的文化对空间价值的影响具有差异性，并呈现出不同朝代的“气质”，对城市设计策略具有指导意义。

3.3　城乡空间与图谱

城乡空间基因的研究涵盖了城镇外部空间和城镇内部空间两个部分。在城镇外部空间，研究从宏观山水格局、城—水—田空间关系以及具体的环境要素3个维度展开；在城镇内部空间，研究则聚焦于古城和镇村，深入探讨其形态格局、街巷肌理等特征。

3.3.1　宏观——山水营城与生长秩序特征

宏观山水格局研究从山水形胜和营城选址两个方面展开。金华的山水形胜在古籍中有所记载，“金华诸山蜿蜒起伏，势如游龙，腾空驾云，高为潜岳，雄压万峰……南下金盆山为郡治之祖山……面南诸峰数重。近者横如几案，远者环如城廊。”金华山、仙霞岭、大盘山三大山脉南北拱卫，金华江穿城而过，形态曲折迂回，多条溪流汇聚大江，构成了“三台拱卫、财水护城、众水归堂”的山水形胜。金华古城的选址位于金华山前的广阔明堂中心正穴，背靠祖山金华山，面向朝山仙霞岭，东有积道山，西有凤凰山，金华江、武义江、东阳江三水汇聚，形成了“三江纳流、四灵守卫”的选址格局。

研究从宏观角度对金华市区的城镇建成区、农田空间、水系空间以及乡村点位的发展演变进行空间分析，揭示了城—水、水—田、城—乡之间的空间变化特征(表3)。城市区域主要依托三江的地理优势发展，镇区则沿溪水布局，目前呈现出“一主两副”的空间结构。农业空间受益于南北溪水的丰富资源，形成了水田交融的田园网络。乡村空间则围绕城市周边，沿水系聚集，构建出以城市为核心、多点分布、城乡融合的空间格局。

3.3.2　中观——城—镇—村—郊的历史空间特征

研究对金华古城(子城、罗城)的空间演变进行了梳理。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提到：“南临大溪，三面环濠，倚山带水，东西长而南北短，险固可恃也。”子城始建于汉朝，是府衙的所在地，建于东南高地之上，是古代政治文化的中心，至今仍是金华的精神根基。罗城形似船只，沿金华江畔依水而建，东门、西门、西南门均设有瓮城，享有“两浙城池惟婺为首”的美誉。由此可见，在整体城市空间格局上，金华古城呈现出“正穴高筑、水绕金城”的特征，象征着州郡公厅需占据高地以掌控全城；古城坐落于“金城水”的湾心处，寓意着财富的汇聚与安宁，是城水关系的理想选择(表4)。

研究对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及传统村落进行统计，并深入分析了其发展历程、空间模式与文化类型等。研究发现，镇的形成通常源于“市”，依托于水路和陆路交通的发展，由多个村庄聚落逐渐演化而成(表5)。乡村空间则以塘、溪、路为发展基础，形成了围塘聚居型、滨溪带型、沿路带型3种空间基因模式(表6)。在城乡郊野地区，形成了“山—陂—城”的陂塘系统景观，通过在低山丘陵地区筑堤蓄水形成陂塘，并顺势引水通渠，起到了防洪灌溉的作用，并在空间上形成了特色生态空间基因(表7)。

3.3.3　微观——古城街巷与建筑空间特征

在微观层面，研究聚焦古城内部空间。根据对古城空间演变的分析发现，其街巷空间在东汉至唐朝期间随着子城、罗城的扩展而不断向东西方向延伸，这也是州县分治的发展需要。元明清时期，古城的街巷空间密度进一步增加，巩固了城中中街、北街、后街、中市街的核心交通地位。同时，古城的街巷肌理呈现“不对不通、曲折多岔、窄路密网”的肌理特征，城中多为丁字路、多岔口路，主干道不直接与城门相连，这种布局是古代府县城市出于军事防御考虑而形成的(表8)。

除了名城保护规划中已登记的文物保护单位，研究还对比了多个朝代历史地图中对重点建筑的标注，以及史志中的记载，复原了清末至民国时期古城内行政、礼教、信仰、防御、景观等各类功能性建筑的分布情况，目的在于进一步挖掘潜在的历史遗存。从核密度分析结果来看，这些建筑分布呈现出“干道分布，东密西疏”的特点，其中，城东南的子城片区功能最为活跃，其核心地带是一片台地，承载着主要行政职能，不仅具备抵御水患的功能，还彰显了金华作为府治的“居高”“至高”的权力与职责，目前子城片区也是金华古城文化保护工作的核心与重点。信仰类的祠庙寺观建筑以永福寺(今万佛塔)、东岳宫、西岳宫为核心进行密集分布，其中万佛塔、西岳宫等历史建筑已在城中得到重建。具有礼教功能的建筑集中分布在子城南及罗城清波门附近，府学、县学与文庙相伴而建，同时文昌、奎星等信仰类的建筑也汇聚于此，大量书院遍布古城各处，体现了金华浓厚的学风，但目前仅有崇正书院遗址还保留在旌孝门外。此外，对于具有防御功能的建筑，目前保留并重建了赤松门、通远门、八咏楼等城门楼和部分城墙。

3.4　耦合“人文+城乡”的城市设计策略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明确在人文和城乡层面需要保护的要素类型及空间特征，进一步挖掘未列入保护名录的非保护类要素，并通过建立不同要素之间的内涵和空间关联，将其转化为具体的城市设计策略。

3.4.1　人文山水：宏观山水格局与文化分布的耦合

将金华的文化本底空间与自然山水空间相叠加，可以得到整体的历史文化空间布局结构，并据此提出人文山水的大尺度空间设计策略(图6)。首先，打造“古城文化主轴”，依托金华南北山相对而立的山水格局，结合北山宗教文化核心、古城文化核心及南山生态文化核心，形成贯穿南北的文化主轴，并设立生态廊道，打通视线通廊，维系山脉与古城之间的文化交流，起到迎山接水的作用。其次，打造横向的“两山文化带”，整合山脚沿线的镇村空间、文化要素、旅游景点等文化节点，明确空间集聚分布的核心区域，形成九大文化核心。最后，打造“滨江文化带”，结合金华江两岸交错分布的多类型文化节点，形成五大文化片区与8类滨水文化空间段，并根据主题类型优化沿江两岸的滨水空间体系。

3.4.2　品质城乡：城市景观空间与文化资源的耦合

以提升城市设计空间品质为目标，研究通过上述分析筛选出具有特色空间价值与历史价值的城市空间单元，针对性地提出了设计策略(图7)：一是针对作为历史文化核心的古城空间，协调子城与古城其他地区的建筑、街巷风貌，优化开敞空间设计，打造集中连片的风貌空间；进一步挖掘书院、寺观、楼阁等重要历史遗存，保护并复原古城内更多的历史文化空间，形成多样化、多层次的古城旅游目的地。二是修复具有特色的历史水道——“回溪—通园溪”和“玉泉溪—梅溪”，依托不同类型的历史文化节点，塑造不同特色主题与功能的滨水空间景观。例如，在“梅溪”，结合水利、农业及陂湖溪渠的建设，打造休闲康养公共空间。三是针对3处集中分布的上山文化遗址，结合其周边的传统村落，建设融合“文化+农业”的新田园，如农业休闲文化园、稻田文化示范区等，并在全市范围内构建上山文化大遗址公园体系。四是沿江、沿山发掘镇村特色文化，打造缤纷镇村旅游线路，并加强传统村落风貌控制图则的落实，以进一步保护村落空间肌理。同时，将非遗传承的社会文化与传统村落相结合，在空间上形成分区分片、特色引导与品牌打造。

3.4.3　文化传承：多元传播方式与空间载体的耦合

不可感知的精神文化构成了城市独特的气质与深厚内涵。通过对金华文化本底的深入梳理与研究发现，其蕴含了诸如婺学文化、诗歌文化及名人文化等具有极高传承与保护价值的精神文化元素，活化空间载体并创新传播方式，是确保这些文化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在婺学文化方面，通过强化书院这一空间载体来推动其传承与发展。对于已不复存在的书院，采取原址重建、设立碑亭牌坊、打造遗址公园、建设纪念性建筑等方式进行空间复原；对于那些有遗址且保存较好的书院，要加强保护、活化功能，通过塑造新文化地标、打造网红打卡点等方式进行空间强化。另外，还可以创新开发与婺学文化相关的周边创意品牌，让地域文化走出城市。在名人文化方面，依托名人故居、纪念馆、纪念地等空间载体，加强保护和活化利用，完善周边服务设施，并根据名人的类型与分布特征，形成主题游览路线。同时，运用数字化等现代技术手段，通过虚实结合的交互方式，增强游客的感知体验，让他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名人的成长事迹和人生观、价值观。

4　结束语

空间谱系的研究方法为历史文化保护研究在时间和空间上提供了延展性的新思路，它通过将文化、空间与历史发展脉络相耦合，探寻在时间长河中历经筛选、涤荡而逐渐成熟、演变并传承下来的空间特征。此次研究探索了基于谱系的城市历史文化研究方法，从不同尺度和角度为国土空间规划与城市设计提供策略支撑，其在框架设计上具有一定的普适性，能够灵活适应并容纳新的研究方法与内容。目前，这一研究方法已在浙江省的嘉兴市、天台县以及山西省的蒲县等不同地区展开探索，同时数字化的技术方法也在正在进行的项目中得到应用，如：利用机器学习的方法对史料文字中描述的空间进行统计分析，实现了海量数据处理，完善了对历史文化空间分布的研究，增加了图纸的信息量；基于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文化遗产点的关联性、感知度以及游客的情感倾向与满意度进行了深度调查，提高了研究方法的准确性和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