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ght: bold;">(二)重庆社区生活圈规划实践
山地城市社区是位于山地、丘陵地貌中的城市社会聚落单元,是一种具有典型特征的城市社区,其主要特征包括封闭的自然环境、分散的人口布局及内聚的社会结构。近年来对于山地城市社区的研究实践日渐丰富,但多集中于对山地城市社区物质空间环境、文化价值、生态价值及宗教信仰 [22]等特征的挖潜,缺乏对山地生活空间、出行行为特征以及与之关联的山地服务设施、生活圈的研究,而仅有的山地城市社区生活服务设施研究仍着重从设施规划视角进行探讨,未充分认识到服务设施的生活圈属性。
作为典型的山地城市,近年来重庆在社区生活圈规划方面有一定探索。2008年前,重庆通过各主管部门制定专项规划,以控制性详细规划对生活圈内的服务设施配置进行整合管控,此阶段的设施规划主要针对独立用地服务设施,极少涉及基础生活圈设施的统筹建设。2009年,重庆渝中区提出建设健身、医疗、休闲和教育四大“15分钟生活圈”,通过时距范围控制对基层生活圈服务设施进行优化增补,由于实施主体不清、建成区空间资源紧缺及山地地形导致的时距范围失效,实施效果不佳。2018年,重庆出台《重庆市主城区街道和社区综合服务中心布点规划》和《城市社区设置规范》地方标准,推进“5分钟居民基本生活圈”和“15分钟居民日常生活圈”建设,目前成效未知。但究其根本,由于缺乏对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特征的精准把握,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建设的出发点仍停留在以设施覆盖为导向的设施布点规划,并未完全从居民的真实需求出发,也未充分考虑山地地形对于城市生活圈的影响,难以支撑服务升级的需要。
由此,本文通过归纳总结多年在重庆社区的实践经验和理论探索,挖掘山地城市空间形态下所形成的社区生活圈特征及规律,并结合重庆具体实践案例,尝试提出与之相适应的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规划应对策略。
二 社区生活圈的山地城市适应性特征识别
(一)宏观视角: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保持自足性与差异性
从区域视角看,山地聚居形态呈现“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规律,城市生活圈倾向于多圈层结构,各生活圈的独立性、自足性和差异性相比平原地区更显著。山地环境下车行交通不便,步行可及范围受限,自农耕时代开始,就以自给自足的生活生产方式为主,对工商业依赖度不高。加之山地地区大山大河的地理阻隔,聚居地之间难以成片成网粘连,因此城镇密度相比平原地区更低,居住点选择往往靠近生产用地,从宏观上看呈现“分散”分布特征。与此同时,对于脱离农业生产的山地城镇,各层级城镇功能分工截然不同,层级分明,与相对均质的平原城市社区生活圈相比,山地城市的社区生活圈差异性更大。
在城市化进程中,由于城市圈层式扩张导致的通勤距离增加,中心城区人口超负荷,大型城市往往会经历从单中心向多中心结构的转变,从单一生活圈走向多层级多元生活圈结构,但山地城市与此不同,一旦城市用地跨越河流、山脉等“自然门槛”,便会形成新的独立生活圈。尽管近年来随着重庆公共交通设施建设的开展,通勤生活圈出现极大的外扩,跨区域就业行为大大增加,但基础生活圈仍局限在自然分野的组团内,如歌乐山东侧与西侧居民日常出行方向依然截然不同。与平原地区网格路网开放式生活圈相比,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之间泾渭更加分明,排他性、自足性和独立性更强。同时,由于山地城市社会形态复杂、地形高低起伏、新旧城区交融和功能定位多元等情况,各独立生活圈(图1)之间又存在巨大差异。
(二)中观视角: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之间具有高度依赖性
从中观层面 — 山地独立生活圈内部研究发现,山地城市社区生活圈之间存在高度依赖性。与其他城市大量二维空间不同,山地城市高差显著,空间具有复合立体性,大山大河使得山地城市自然形成独立组团,其内部陡峭高差处 —护坡、陡崖和沟渠等都成为影响空间可达性的天然阻隔,对城市生活圈产生重要影响。首先,由于高差阻断了城市内部的纵向联系,城市上层空间与下层空间自发形成不同的生活圈层;加之经济、社会和历史等因素的累积影响,这样的空间分异通常也伴随着特定的社会分异,如重庆渝中半岛的“上下半城”(图2)。其次,复合立体空间打破了空间流动的方向均衡性,横向联系可以依赖机械交通,而纵向联系除少数运量小、移动性差的垂直交通方式(缆车、自动扶梯和垂直电梯)外,更多依赖步行。山地城市里横向联系比纵向联系更易获取,从而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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