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促进历史城区整体性保护与有机更新的统一协调,加强各类相关规划和具体实施间的传导,实现历史城区面向实施的更新精细化综合管控。基于城市形态学、有机更新和整体性保护等相关理论,构建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涵盖保护更新基本单元的统一、保护更新评价与耦合、保护更新管控与引导三部分内容,进而以甘肃省张掖市历史城区为例展开实践分析,并形成相应的管控数据库,为更新方案制定与实施提供参考,以期为历史城区风貌保护与城市更新的协调提供思路。
[关键词]历史城区;整体性保护;有机更新;耦合;梯度管控
[文章编号]1006-0022(2024)09-0090-08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识码]B
[引文格式]耿永昊,任云英,付志远,等.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构建:以甘肃省张掖市为例[J].规划师,2024(9):90-97.
历史城区一般指历史城镇的老城区或古城区,保存有城市较为完整的文化脉络和传统风貌,其风貌保护问题备受关注。早在1964年,《威尼斯宪章》将历史建筑与文物建筑所在的环境纳入保护范畴,1987年《华盛顿宪章》明确了“历史地段”的概念和应该予以保护的5项内容,城市历史地段的保护逐步成为国际共识。我国历史城区保护主要包括两个体系:一是文物保护体系,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将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建筑和古遗址等核定公布为文物加以保护;二是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体系,1982年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初步形成了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体系,2008年颁布的《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深化了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体系的内容,要求对认定并公布的历史文化名城编制保护规划,划定历史城区、历史文化街区与历史建筑的核心保护区及建设控制地带,并提出相应的保护与控制要求。2024年1月《国土空间历史文化遗产保护规划编制指南》开始实施,将历史文化街区、历史建筑和文物保护单位划为历史文化保护线,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予以保护。
保护历史城区的传统格局与风貌,对于延续城市文脉、保护城市特色、加强城市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均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历史城区的更新也是应对社会经济发展和居民新需求的重要途径。在此背景之下,如何在把握“保护”的底线上有效实施更新行动成为关键问题。实践表明,在目前的规划体系下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的实施难以得到有效协调,造成了历史风貌的破坏。因此,有必要创新规划管控手段,整合各类要素,构建历史城区整体管控框架,形成各类规划与保护体系相协调、保护与更新相耦合的精细化管控体系,分层次、分梯度管理和指导历史城区的保护,以及更新项目方案的制定与实施。
1 相关理论基础及问题分析
1.1 形态学与形态单元
形态学起源于19世纪初,由人文学科、地理学和建筑学等学科的学者引入城市研究,主要形成三大学派:基于历史地理学的康泽恩城市形态学学派、基于建筑学的意大利类型学学派和基于社会学的法国凡尔赛学派。城市形态学将城市形态视为城市形体的直观表现形式,也是城市内在生成逻辑的外在反映,其目标是通过分析城市物质空间解读城市空间的特征及其生成规律。
城市形态学作为研究城市历史文脉的重要手段之一,按照城市建设的阶段、土地使用方式、建筑肌理和街道环境,将城市划分为不同单元并提出相应的管理要求,从而达到保护城市传统肌理的效果。2001年后,我国逐步在城市形态演变和住宅形态演化等方面展开研究,将形态学的理论和方法与城市历史保护规划相结合,用形态单元分析城市的空间形态、地块肌理和城市文化的演变,为城市更新中历史地区的风貌保护提供理论与方法论基础。
我国在1982年后开始形成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理论与方法体系,明确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文化价值。为细化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价值与内涵,张松提出一种整体性保护的理念,其核心在于保护对象的整体性以及促进城市生态、社会和文化的可持续性,提倡从单一孤立的物质空间保护,转向具有整合性的历史性城市景观保护、以人居环境改善为导向的综合性治理,实现自然、历史与人文环境的相互协调。该观点也在城市遗产和历史城区保护中得到运用与深化。
吴良镛针对历史性地区更新改造提出了“有机更新”的概念,认为城市与建筑之间存在有机联系,更新需顺应城市发展的规律、保护城市的传统肌理,北京的菊儿胡同改造是以此为导向的城市更新典型案例。有机更新注重保护城市的传统肌理和历史风貌,兼顾居民生活品质的提升,从类型的多元性、空间的多维度和更新过程的可控性3个方面着手,指导历史地区控制性详细规划和更新方案的制定与实施。
整体性保护和有机更新分别尝试从历史城镇保护、城市更新两个不同角度实现城市传统风貌的延续。随着保护与更新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学界开始重视两者的相互协调,尝试对城市风貌进行整体管控,或在详细规划中通过控制城市更新达到风貌保护的目的。然而,因保护与更新的管理部门不同、管理单元不统一且目标导向不同,难以在实施中达到相互协调的效果。
(1)历史城区保护中空间的协调性与可持续性不足。现有历史城区保护体系均以“核心保护区+建设控制地带”的形式加以保护和管理,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则以划定保护线的方式加以保护。两者对历史城区内的管控以要素保护为主,对整体肌理延续与控制不足,容易造成历史城区保护空间的孤岛化、碎片化,以及非保护空间传统肌理的破坏。同时,现阶段对历史城区历史建筑和历史空间的改造与利用精细度不足,导致历史空间过度改造,或改造后与当下需求不匹配、利用率低等问题频发,可持续性较差。
(2)历史城区更新中管控的约束力与可操作性不足。现行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中的城市更新以问题为导向,对更新对象进行识别并提出相应的更新方式与要求。这种方式对于历史城区这类特殊的对象而言过于“宏观”,往往约束力不足、自由裁量权较大。因此,在目前历史城区的更新行动中,不同更新项目的更新主体不同,更新思路与手段差异性较大,不利于城市整体历史文脉的延续与风貌的协调。
(3)历史城区相关规划与具体实施之间衔接不足。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中直接涉及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的规划包括3类:详细规划将各级总体规划的要求和指标落实到具体地块;更新规划主要针对更新规划单元和更新实施单元提出管控要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主要管控历史文化保护线内的要素。然而,相较于详细规划的地块以及更新规划中的实施单元,具体更新项目实施的基本单元可能更小,如居民对自有产权房进行自主改造。在实施内容上,历史城区更新还需兼顾对街道、建筑中蕴含文化符号的部位及构件的保护,以及室内外整体舒适性的提升,而这部分内容过于具体,难以纳入规划体系。
2 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构建
2.1 耦合梯度管控体系框架
要保证历史城区规划体系相关内容的有效实施、促进保护与更新之间的协调,需要增加实施管控环节,从基本单元上加以细化,并在内容上进行具体协调和引导。此次研究基于整体性保护与有机更新的理念,整合相关要点,构建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图1),将历史遗存、历史风貌、历史格局的保护与城市居住环境的提升相协调,形成弹性化、动态化、精细化的管理控制与引导体系。
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包括三方面主要内容:一是保护更新基本单元的统一。以形态学原理结合历史城区的具体特征,划定保护更新单元,作为协调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活动的基本单元,兼顾保护与更新的统一化管理和实施的可操作性。二是保护更新评价与耦合。建立历史城区保护重要性评价和更新优先级评价指标体系,确定保护更新单元的保护重要性与更新优先级,两者相互耦合后确定单元管控梯度。三是保护更新管控与引导。按照保护更新单元的管控梯度等级,确定单元内可选的建筑更新手段,进而根据单元管控梯度与建筑可选更新手段,确定单元和建筑两个层面的强制性保护底线、协调性保护手段和引导性更新措施。
城市形态学将平面单元、建筑类型和土地利用格局作为基本要素,包含地块、街区和城市3个层级,形态学中的形态单元为研究城市肌理的形成逻辑、保护历史城区的传统格局提供基础。此次研究以传统形态学中的建筑、街道和土地利用要素为基础,根据与城市更新过程直接相关的建设时序和产权类型要素划定保护更新单元,作为整体性保护和有机更新相协调的基础与前提。
保护更新单元是一种兼顾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的管理控制单元,相较于形态单元更为综合。其一方面关注城市既有的物质形态及其蕴藏的文化内涵,另一方面应对城市更新中面临的房屋产权复杂、形态肌理多样、保护底线不清和实施困难等现实问题。保护更新单元的划定以肌理的类型化、单元的可控性、历史城区的整体性和可操作性为基本原则,以管控为导向,划分至二级单元,避免历史风貌的破碎化(图2)。
2.3 耦合梯度管控体系技术要点
2.3.1 加强规划与实施的衔接
管控体系向上对接详细规划、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与更新规划,向下指导更新项目方案的生成与实施。将各类规划的要求与内容细化到具体的保护更新单元,确保在更新项目方案的制定中有统一化的管控与指导。与详细规划的衔接,体现在指标体系的细化与深化上;与更新规划的衔接,主要涉及更新规划单元任务与内容的细化,以及更新项目间的协调统一;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的衔接,主要是有效保护已划定的历史要素,并适当控制与历史文化保护线相邻、相关单元的风貌。最终,形成数据库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加以管控实施,确保历史城区内的城市更新活动可管控、模式化、梯度化,形成“先管控、后更新”的历史城区更新流程(图3)。
图3 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和规划实施的衔接
一是管控信息及时更新。在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中,建立贯穿于保护更新活动始末的管控数据库,更新活动之后及时同步,为下一轮更新提供基础与指导。二是管控等级定期评估。保护更新单元的保护重要性评价和更新优先级评价随数据库的变动而更新,动态滚动,通过自上而下的管理与自下而上的反馈相结合,实现保护与更新的实时监督管理。三是管控内容刚性与弹性相结合,刚性约束与弹性引导相互统一,在不突破保护底线的前提下提供动态化引导与示范。
一是整体式管控,突破以往片区式、单体式保护与单一项目式更新的模式,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覆盖历史城区所有区域,针对所划的保护更新单元进行分级分类,从宏观上统一标准,实施模式化引导。二是多维度管理,在空间维度上包括城区、单元和建筑3个层次,实现纵向管控、层层传递;在内容维度上包括基础管理信息、底线控制信息及动态引导信息,限定单元和建筑更新改造的范畴;在时间维度上对历史城区更新进行全周期管理。三是精细化管控,对于单元层面和建筑层面的管控与引导信息,以指标、图件结合文本及导则的形式加以深化,并覆盖到具体的保护更新对象。
2.4 保护更新评价与耦合管控梯度
2.4.1 保护重要性评价及底线管理
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在现有保护体系的基础上,在历史城区内形成动态弹性评价体系,通过更新优先级评价划分多个等级的保护区,并按照等级提出相应的底线保护要求。不同等级的保护区之间实施“半透膜”式管理,即随着时间的推进,低等级保护区经过保护、修缮和培育,向高等级保护区单向递进。
评价指标可参照选取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与文物保护体系的相关指标。此外,可根据历史城区具体情况,选取文化、科学、教育和艺术价值,悠久度、稀缺性和影响力,以及历史风貌、传统肌理、空间格局等方面的关键性指标构建评价体系。
构建更新优先级评价指标体系,开展定期评价,并按更新优先级等级提供相应的更新引导,形成历史城区更新管控的方法体系,为相关部门提供决策依据。更新优先级评价指标以现有研究和历史城区现实问题为基础进行选取,指标类型主要以现状条件和人的需求为导向,包括但不限于建设程度、景观条件、区位条件、社会经济、服务设施等方面的指标,更新优先级越高,表明该单元的更新需求更迫切。
经评价后,各保护更新单元的保护重要性等级与更新优先级等级相互耦合,由此划分4类管控梯度(图4):一类管控区为保护传承区域,二类管控区为整治改善区,三类管控区为改造提升区,四类管控区以整体改造与再开发为目标,引导空间重塑和空间整合。根据单元的管控梯度,提出相应的保护底线、更新手段和更新实施方案引导,管控梯度越高则可选择的更新手段越少、可更新的范畴更加有限。
图4 保护重要性等级与更新优先级等级相互耦合确定管控梯度
建筑更新手段结合建筑更新分类及历史建筑的特征,按照不同强度可分为保护修缮、修复提升、整治改造、改建复建4种类型(表1),涵盖了历史城区建筑全生命周期的管理和控制。根据保护重要性等级与更新优先级等级相互耦合的结果,按历史城区保护更新单元的管控梯度限定单元内建筑可选的更新手段,在确定建筑更新手段的基础上对更新内容提出动态性引导(表2)。
基础管理信息包含单元和建筑两个层级的保护更新管控对象的现状信息,为历史城区风貌保护与更新方案的制定和实施提供基本参照,一方面可作为单元保护重要性评价和更新优先级评价的重要依据,另一方面可为城市各项规划、建设决策提供基础数据。
基础管理信息以真实全面为导向,通过定期动态更新的方式加以管理,形成反映当下现状的数据库。单元层面的基础管理信息包括保护更新等级、公共设施覆盖情况、交通条件、景观与公共空间、建设现状、社会经济状况等方面,可按历史城区具体情况细化为各类数据化指标。建筑层面的基础管理信息包括建筑年代、建筑结构与材质、建筑面积与层数、建筑风貌、建筑功能等方面,可进一步细分为指标数据和类型指标建成数据库。
底线控制信息主要为单元和建筑的保护约束性信息,并以此建立底线清单,纳入数据库进行管理控制。底线管控以数据库和文本导则形式形成约束,主要目标是保护单元和建筑的历史信息、传统风貌和空间传统肌理,为更新方案的制定与实施划定底线,明确更新中不可改变的内容。
单元层面的底线控制信息包含详细规划、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与更新规划等规划中的约束性内容与指标,对历史文化保护线、建设指标控制、传统街巷风貌要素等做出进一步限定,并控制单元内的整体更新措施。建筑层面的底线控制信息主要包括反映建筑历史真实性的细部、装饰与构件的保护,传统建筑材料、技艺的传承,以及对建筑所承载的非物质文化的保护等方面的信息,同时对保护、管控类建筑的产权与责任人加以明确,限定建筑更新手段。
动态引导信息依据现状与评估结果以及底线清单,结合居民的日常需求,对单元和建筑内需要完善及提升的内容加以引导,在保护历史要素和传统风貌的基础上,为居民生活品质的提升及历史地段的活化再利用留足空间。动态引导信息能够为空间改造与建筑更新提供具体的更新方向、内容与示范引导。
单元层面的动态引导主要包括整体风貌提升引导、设施完善、新建与改造建筑指引、外部环境提升及功能细化指引等方面,具体内容包括已有建筑改造、新建建筑引导、整体色彩引导、建筑风格和材质引导、建筑技艺和做法示范、街巷改造与基础设施引导等。建筑层面的动态引导包括建筑风貌提升引导、围护结构改造指引、舒适性提升指引及基础设施完善等方面,具体内容包括墙体、屋顶、门窗地面的改造指引,建筑改造色彩及材质的选取,建筑声、光、热、风环境改造,以及绿化景观与厨卫设施的改造指引等(图5)。
图件部分包括单元和建筑两个层面关键的图件、现状照片,以及由相关的基础管理信息、底线控制信息、动态引导信息表格共同形成的管控图则。历史城区层面的图件可包含与现状基础信息、单元划定、单元保护重要性评价、单元更新优先级评价、单元耦合管控梯度划定、历史城区建筑更新手段控制相关的图件及其他必要性图件。
将所涉及的各级各类对象的管理、控制与引导内容形成文本、导则及相关说明。底线约束内容需结合底线清单形成文本,说明内容包括单元划定过程、保护重要性评价与更新优先级评价指标体系建立和评价过程、耦合管控梯度的确定过程等;导则内容包括各管控梯度单元的管控要求、建筑的更新类型与具体更新措施引导信息及示范内容等。
数据库以地理信息系统中建立的单元和建筑信息为准,与详细规划及相关专项规划相衔接,形成保护更新单元与建筑层面的基础管理、底线控制与动态引导信息数据库,细化各类规划内容,为历史城区更新实践提供具体化的控制引导。
4 保护更新单元梯度管控实践
4.1 甘肃省张掖市保护更新单元划定
此次研究以甘肃省张掖市历史城区为例,根据保护更新单元划定相关要素,结合张掖市历史城区土地利用现状,叠加街巷格局现状、建筑肌理、建设时序和产权类型,划分6个片区共276个单元,其中包括270个保护更新单元和6个开敞空间单元(图6)。开敞空间单元主要为广场与绿地空间,因其未涉及建筑更新而不纳入耦合评价体系。
根据张掖市历史城区数据收集状况与既有研究,选取文物保护体系、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体系相关指标,以及重要性、影响力、历史风貌、保护现状、可达性等5个方面17项指标构建保护重要性评价指标体系(图7);选取建设现状、景观条件、社会经济、服务设施、区位条件、单元格局6个方面21项指标构建更新优先级评价指标体系(图8)。其中,类型指标按1~5分赋值,数值指标采用原值,运用熵值法计算指标权重,进而计算各单元的保护重要性等级和更新优先级等级分值。随后,运用GIS软件,采用自然断点法,将评价分值按保护重要性等级和更新优先级等级划分为4个等级。其中,按保护重要性等级划分为Ⅰ~Ⅳ等单元,按更新优先级等级划分为1~4级单元(图9)。
图9 张掖市历史城区保护重要性等级与更新优先级等级评价结果
依据保护重要性等级和更新优先级等级的耦合结果,将单元划为一类至四类 4个管控梯度(图10)。根据不同梯度,建立保护更新梯度管控单元数据库与保护更新管控建筑数据库,并定期评价更新,进而落实到张掖市历史城区内的270个保护更新单元和2 399栋建筑。
图10 张掖市历史城区管控梯度确定及建筑更新手段引导
保护更新梯度管控单元数据库以保护更新单元为基本对象,针对梯度管控单元内的风貌及建设更新行为进行管控;保护更新管控建筑数据库以建筑为基本管控对象,覆盖历史城区内现存所有建筑,根据建筑更新手段,选取基础管理信息、底线控制信息和动态引导信息中对风貌保护与更新有重要影响的关键性信息形成数据库(图11),为相关部门管理更新方案、控制更新活动提供参考依据。
此次研究所构建的历史城区保护与更新耦合梯度管控体系作为指导具体更新方案制定与实施的管控环节,为有效加强历史城区内各类规划与保护体系、更新实施之间的衔接提供了新的思路,形成了整体性保护和有机更新相协调,“先管控、后更新”的技术流程。管控体系在保护更新单元统一划定、保护重要性评价与更新优先级评价、耦合确定单元管控梯度以及管控内容方面展开探索,并以甘肃省张掖市历史城区为例进行实践分析,其意义在于两方面:一是将历史城区风貌要素与更新需求转化为具体指标和内容要素,形成管控底线;二是在保护风貌的底线之上全程引导,监督和管控更新内容,为历史城区发展留够上限。通过采用弹性化、精细化的管控手段,实现历史风貌与人居环境的协同提升,促进历史城区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