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社区是城市建设治理的基本单元，承载着居民大部分的日常生活，是居民提升生活品质、共建美好生活的核心载体。立足于当前全龄友好型社区规划实践，分析城镇社区全龄人群的构成，提出包括全龄友好的顶层谋划、代际需求的精准画像、空间场景的灵活匹配、互利互助的协同治理等方面的全龄友好型社区规划建设实施策略。以温州市龙湾区为例，从顶层谋划、代际需求、空间匹配、协同治理4个维度提出面向全龄友好的城镇社区规划建设策略，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城镇社区规划实施途径。

[关键词] 全龄友好；代际需求；空间匹配；城镇社区；温州市龙湾区

[文章编号] 1006-0022(2024)08-0114-07

[中图分类号] TU984.12

[文献标识码] B

[引文格式] 张雍雍，金建伟，傅哲宁，等．全龄友好型城镇社区规划策略：以温州市龙湾区为例[J]．规划师，2024(8)：114-120．

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并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国家进入以人民为中心的高质量发展阶段，越来越关注人在社会发展中的需求。随着我国城镇化进入内涵式发展阶段，社区规划成为研究的热点。目前，浙江省以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为引领，全面推进城镇社区规划建设。基于此，本文根据浙江省城市老龄化速度加快、幼龄儿童抚育压力大、本地人口富裕程度高、外来人口比重大等特征，提出打造具有包容性和可持续性的全龄友好型社区，这不仅有利于提升“民生温度”、体现“社会风度”，还可以为推进以人民为中心的新型城镇化奠定坚实基础。

当前，社区研究多集中在人口年龄结构的老、少两端，聚焦老年人的安居养老、低龄人的成长抚育等社会热点问题，多考虑单一年龄群体的社区公共资源供给和保障问题，侧重探讨适老型、儿童友好型空间的规划建设。例如：依靠多元主体参与，制定老旧小区可持续更新实施机制和方案；在城市住区建设中提出精细化的养老服务设施配置策略，将养老服务消费与养老服务设施配置结合起来；制定儿童友好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标准，开展儿童友好型公共空间绩效评价等。近年来，在公共空间使用过程中不断出现的“年龄群体冲突”凸显了当前社区规划建设的局限。此外，针对不同人群的差异化发展诉求，新形势下的社区建设更应聚焦全龄人群的需求。由于国内对全龄友好型社区的研究起步较晚，且相关研究多以住宅小区的建设更新为主，对于城市人群代际间的资源分配、互惠共生关系等存在认知盲区，有必要从城市层面研究全龄友好型社区的规划理论和方法。

1　面向全龄友好的社区规划建设新要求

1.1　全龄人群的特征分类

从个人特征因素来看，根据年龄特征可以将城镇社区居民划分为儿童、中青年和老年人3类。但从社会经济因素来看，人口的社会经济特征与其在城市中的地理区位存在必然联系，人口的流动内含多重空间及身份观念的系列转变，因此本文认为人户分离情况反映的属地依恋程度是分析居民差异化设施需求的重要参考维度。

综合考虑个人特征因素和社会经济因素，本文认为儿童和老年人作为常规意义上的被抚养人，应以其行为特征为主要参考，将儿童细分为0～3岁的婴幼儿、4～6岁的学龄前儿童、7～16岁的学龄儿童3类，将老年人细分为60～69岁的低龄老年人、70岁及以上的高龄老年人、失能与半失能老年人3类。中青年作为年代、世代的“中间位分”，被赋予更多的社会功能角色，相较于生理性因素的年龄段区分，社会经济因素对中青年的影响更为显著，因此可进一步将其细分为本地居民与外来居民。由此，本文将城镇社区的全龄人群分为3大类、8小类(表1)。

1.2　全龄友好型社区的建设要求  

根据当前城市老城更新和新区建设二元并存、本地人口与外来创业人口加快融合、老龄化和少子化现象日益突出等社会特征，本文重点提出“全域覆盖、全龄融合、全民参与”3大要求，统筹建设一个适合中青年创业乐居、老年人康养安居、儿童成长趣居，全民“舒心、省心、暖心、安心、放心”的全龄友好型社区。

全域覆盖，即在城市规划范围内覆盖各类新小区、老旧小区，结合主导人群和主导功能，按人口所在区位、年龄结构、教育背景、收入水平、文化风俗等因素对各类社区进行特征分类和定向供给。

全龄融合，即利用大数据、抽样调查、网络调查等手段进行人群精准画像，在满足分年龄段人群需求的基础上，特别注重营造代际共生互助、老幼融合、青老互助、残弱关怀的社区环境，避免出现社群割裂等不良现象。

全民参与，即充分整合各类社会资源，促使多主体参与全龄友好型社区建设，充分发挥政府引领托底、市场激活补充的作用。有条件的城市可以建立专门的投融资和运营平台，借鉴国内外先进的社区运营和管理模式，建设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活力社区。

2　面向全龄友好的社区规划策略

本文按照全龄人群分类和全龄友好型社区的建设要求，围绕老有所养、幼有所育、青有所爱、共享互助、全龄融合的社区发展目标，从全龄友好的顶层谋划、代际需求的精准画像、空间场景的灵活匹配、互利互助的协同治理等方面提出全龄友好型社区的规划建设实施策略(图1)。

2.1　全龄友好的顶层谋划

2.1.1　标准指引：制定基于全龄友好的建设规范

在当前儿童友好型社区、老年友好型社区、青年友好型社区等各类城镇社区规划建设实践的基础上，宜从顶层设计层面围绕基础配套标准、通用管理标准和评价提升标准等方面，系统开展全龄友好的城镇社区规划建设相关标准体系研究，强化代际互动和场景融合，以避免因过多关注单一年龄群体发展诉求而产生的“年龄群体冲突”等相关问题。

2.1.2　机制贯通：完善上下双向的实施反馈机制

一方面，要明确自上而下的规划传导路径。理清“总体—片区—社区”3组关系，探索“总体定任务定目标—片区定策略定供需—社区定位置定规模”的分级分类规划建设模式，推进形成自上而下的传导机制。在城镇总体尺度，确立全龄友好型社区规划建设的核心工作任务、原则性策略和实施保障的配套机制；在片区尺度，加强对全龄人群的需求识别，结合15分钟生活圈建设明确片区的特色化设施供给与跨社区品质服务统筹；在社区尺度，结合具体空间，明确设施的布点与配套规模。

另一方面，打通自下而上的公共资源配置调整渠道，强调规划的实施衔接。由于社区规模不同，其服务设施普遍具有规模小、类型多、分布散的特点，全龄友好型社区规划建设内容还应包含基于问卷调查与访谈的基层需求反馈。具体而言，通过重点人群识别、需求汇总、横向比较，形成社区治理长效机制和阶段性设施建设重点清单，并与公共服务设施专项规划、控制性详细规划、修建性详细规划等相关规划编制实施工作及时联动，将重点清单及时纳入相应的上位规划并予以统一谋划，反向优化配置城市公共资源。

2.2　代际需求的精准画像

全龄友好型社区规划建设须对居民进行基本情况摸底，明确常住居民的构成，重点围绕占比较多的人群和特殊需求人群展开针对性需求分析，研判目标人群的活动特征，明确目标人群的心理需求、设施需求和空间需求，以全龄友好、代际融合为目标进行精准的设施供给和空间塑造。

2.2.1　中青年：聚焦释压空间

中青年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在心理活动方面，中青年一方面拥有较好的体力和精力，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另一方面承受着较大的工作压力，以及抚养小孩、赡养老人的生活压力。在行为活动方面，在工作日，白天大部分时间中青年不在社区内，只有晚上下班才回到社区；在休息日，他们会考虑进行休闲娱乐活动或带家人出门游玩。所以，在设施和空间需求上，中青年对下班之后便捷的生活服务配套以及与家人、朋友相处并能释放压力的休闲、娱乐空间有较大需求。

在中青年群体中，本地居民的社会网络相对成熟，因此其更关注社区的健康管理、文体活动、商业服务、终身教育等日常民生服务设施和休闲娱乐设施。外来居民对于户籍福利更为敏感，所承受的压力更大，相较之下，他们更加关注社区在社会交往支持和必要的职业技能培训等方面的服务供给。

2.2.2　老年人：聚焦保障空间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最新人口数据，我国60岁以上人口的占比已达21.1％，我国已正式步入老龄化社会。近年来，随着空巢老人、随迁老人、“候鸟老人”等人口的快速增长，在城镇社区规划建设中需要对老年人群的空间需求重点予以关注和回应。

在心理活动方面，随着体力、精力的日渐衰退以及人际交往圈逐渐变窄，老年人对周边空间与环境的不安感增加、对子女的依赖性增强，同时还具有怀念过去、希望老有所养的心理诉求。在行为活动方面，老年人是一天之中在社区公共空间活动时间最长的人群，其行为活动呈现出比较舒缓且聚集性强的特点，会在社区内的公共场地晒太阳闲聊、健身、散步、开展文艺活动和看护孩子等。

因此，在设施和空间需求上，社区规划应强调居家环境、社区环境和养老服务设施等的友好性与包容性，突出适老化改造和为老服务的基本保障。同时，考虑到“一老一小”的身心特点，规划充分挖掘老年人与儿童在知识阅历、情感情绪上的互补性，以及老年人时间充裕与幼儿家长时间忙碌之间的互补性，强调代际之间的良性互动和融合。其中：一般的高龄老年人群更关注安全康养、休闲活动设施方面的保障，更倾向于在小聚集、半私密、有阳光且舒适的休憩空间开展必要的社交活动，对生活照料、慢性病管理等长期护理服务有较大需求；拥有一定劳动能力的低龄老年人群重视对自身社会功能的保障，最大限度地激发自身的自主性，对社会交往服务有较大需求；失能与半失能老年人群对社会化养老服务、医养机构和医护服务有较大的需求。

2.2.3　儿童：聚焦安全空间

在心理活动方面，儿童尤其是学龄儿童通常具有好奇心强、学习能力强的特征，喜欢跟同龄的朋友玩，同时面临着学业上的压力和与父母沟通的烦恼、成长的烦恼。在行为活动方面，他们多数跟随家中老年人在社区公共场地内活动。因此，在设施和空间需求上，儿童主要对适合其户外学习、休闲且有利于探索、操作、游戏、交往的“适儿化”空间，以及适合家长与孩子互动、能够共同参与活动的娱乐空间有较大需求。

对于7～16岁的学龄儿童，重点关注其休闲娱乐、便利的上下学交通接驳等设施需求；对于4～6岁的学龄前儿童，由于其自控能力较弱，尤为关注安全保障、卫生保健设施需求；对于0～3岁的婴幼儿，因其活动半径小且无自理能力，应更加关注其安全保障、紧急救护等设施需求。

2.3　空间场景的灵活匹配

2.3.1　分级分类设置：层次分明，“标选”结合

按照15分钟、5分钟两个层次构建街道和社区生活圈，根据街道规模划分一个或多个片区级15分钟生活圈。在社区单元侧重落实5分钟生活圈，采用“标配+选配”的配置方式，分级分类明确城镇社区建设场景和设施配置标准。其中：“标配”场景属于必须配置的场景，重点关注民生服务等普惠性诉求，包括未来邻里、未来教育、未来健康、未来服务、未来治理等场景；“选配”场景属于建议配置的场景，重点关注具有代表性的区域性普遍问题的解决、跨社区的设施组合优化以及满足城镇居民对品质生活的追求的需求，包括未来建筑、未来创业、未来交通等场景。

2.3.2　功能多元复合：各取所需，全龄共享

对于片区级的15分钟社区生活圈，强调承接城市功能的传导及辐射；积极鼓励文化活动中心、运动场地、商场、菜市场、社区服务中心等设施联合建设，形成功能完善、服务便利的15分钟生活圈邻里中心。对于社区级的5分钟社区生活圈，强调织补、完善社区生活功能，以“代际互动、错时使用、功能复合”为建设目标，挖掘闲置空间，搭建空间复合、错时混合的全龄活动平台；鼓励社区文化设施、养育托管点、社区服务大厅、特色文化公园等服务设施集中布局、联合建设，形成全龄共享的5分钟生活圈邻里中心。

2.3.3　社区跨界联动：共享网络，优势互补

加强不同社区间主导功能的优势互补，形成医养、教育、文化服务等核心功能的无缝对接，消除制度和空间壁垒；依托城市河道、绿道、公园、广场等高品质的开敞空间，形成跨区社交网络空间，打造适合老年人、儿童和中青年全龄人群的复合化、多元化的公共活动场所，灵活机动布局各类公共服务设施，鼓励更多的市民参与跨社区交往活动，实现代际融合、全域共享。

2.4　互利互助的协同治理

鉴于城镇社区的社会属性，不仅需要以物质空间规划和空间环境提升来塑造友好环境，还需加强对社会治理方面长效机制的维护。全龄友好型城镇社区规划应强化社区自治和公众参与，鼓励全年龄段居民参与社区改造和治理，制定以全龄友好为目标的社区公约，建立全龄人群参与的社区管理联席会议机制。可通过居民代表大会或其他组织形式，以具有共识性的社区价值观和行为模式来引导、规范、约束全龄人群的空间活动，不断调整、平衡个人权利与代际权益，满足社区共同诉求，最终形成全龄全社区互利互助的良性协同治理机制；重点提升中青年人群参与社区治理的积极性，积极利用老年人的时间灵活性，探索面向儿童的意见征求机制，共同商议社区管理模式、议事规则，以及空间改造、基金管理等重大事宜。

3　温州市龙湾区面向全龄友好的城镇社区规划建设实践

温州市是浙江省四大都市区核心区之一，民营经济活跃，经济发展总量排在全国前30强。经过近40年的高速发展，温州市的城镇建设空间趋于饱和，尤其是随着城市发展战略从沿江发展转向沿海发展，作为温州市东部机场枢纽、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温州湾新区主体所在地的龙湾区承担了温州市新型城镇化发展、创新创业发展、枢纽门户展示等核心功能，是温州市未来转型升级的主战场。龙湾区根据自身地位凸显、平台建设领先、要素交流频繁、居民类型多元的特点，率先提出全域未来城区建设理念，开展了面向全龄友好的城镇社区建设规划。

规划以龙湾区城镇开发边界划定的城镇空间为主体，主要包含永中、海滨、蒲州、状元、瑶溪、永兴6个街道的52个行政村、23个城市社区，总面积约为134.47 km²。通过聚焦“一老、一少、一青壮”，龙湾区在建设过程中将全龄友好理念融于城镇社区规划建设的全过程，开展了因地制宜的全龄友好型社区建设探索。

3.1　在顶层设计上，设置全龄友好的设施配置标准

规划根据浙江省全域推进未来社区建设的部署要求以及龙湾区儿童友好城市、全域老年友好城市等建设要求，在落实国家、省、市关于城镇社区建设、生活圈配套相关标准的基础上，以主要服务人群为划分依据，围绕邻里、教育、健康、服务、创业、交通、建筑、治理等场景，综合提出面向全龄友好的设施服务配置要求(表2)，并着力构建政策保障体系。

3.2　在代际需求上，根据人口分布特征，识别代际人群主导需求

龙湾区人口老龄化和外来化现象相对突出。龙湾区60岁以上老年人口基数较大(占比为11.13％)，中青年人群占主体(74％)，外来常住人口占比过半(53.09％)，老年人口与婴幼儿人口呈现双线稳步增长趋势。在人口分布上，老年人、儿童较集中在中心城区，尤其是老城区，中青年人群活跃于龙湾中心区和产业平台周边。根据龙湾区的人口构成和分布特征，规划梳理了代际人群的主导生活需求。

总体来说，代际人群的诉求集中在0～3岁婴幼儿养育托管照护及老年人日间照料养老照护上，另外中青年人群的就业指导、创新创业等自我提升诉求也较为突出，需要在规划中重点予以回应和落实。见图2～图4。

3.3　在空间供给上，立足全龄友好目标，灵活匹配各类生活场景

规划根据以上全龄人群需求分析，在龙湾区城镇社区划分了22个15分钟生活圈和135个5分钟生活圈，并匹配相应的社区生活场景。

规划将15分钟生活圈进一步细分为综合服务型、现代乐活型、创新活力型、开放门户型、康养文旅型5大类(图5)，并分别明确各个生活圈的建设主题、配置要素重点。例如，对于创新活力型15分钟生活圈，规划围绕“创新创业、年轻活力”这一建设主题，在满足基本配建标准的基础上，重点针对科创研发人群、产业从业人员及部分商务办公人群，精准供给终身教育、业有引导、居有其屋、行有通达、智慧服务等场景要素服务和特色化的创新创业服务，构建集工作、生活、休闲于一体的复合型生活圈。

对于5分钟生活圈，规划重点强调全龄友好设施的集成落地。以永中街道万顺社区为例，该社区通过联动与其类型相似、空间相近、功能互补的万康、万民社区，共同探索“面向全龄友好、实现共建共享”的跨区未来社区联创模式，以5分钟生活圈配套共享来弥补单个社区单元内配套场景不足的问题。其以中轴公园为脉，沿线设置托育、养老、社区管理、游乐场地、AED急救设施等社区配套，与周边地块实现功能共享(图6)；盘活存量地下空间，植入创业孵化器，建设“公园2049”共富中心、休闲活力中心、数字球场等文体活动设施，为青年人提供共享的高品质公共空间、创业创新场所，促进青年友好型场景的营造；打造智慧健康站、养老服务中心，为老年人推出普惠性的健康膳食，突出营造医养结合、智慧健康的老年友好型场景；引入省级优质托育资源，打造普惠型托育点，为婴幼儿打造示范型日托与家庭照护指导结合的儿童友好型场景；复合利用幸福学堂党群服务中心，根据不同年龄段人群的心理和行为活动需求，打造以基础教学、社会培训功能为主，兼容青少年活动中心、老年大学、国际学校等教育业态的“教育综合体”，满足“从3岁到83岁”全龄终身教育的需求。

3.4　在服务运营上，夯实全龄友好型社区的社会化治理

统筹多元力量，促使社会机构、企业组织、社工群众等多方力量积极参与全龄友好型社区的开发建设，强调政府治理与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共同体；促进社群共生互助，以老幼互助、青老互助、老老互助为切入点，充分挖掘社区闲置的边角地、公寓架空层及社区配套用房，打造30多个共享阵地，支撑“刘奶奶爱心缝补坊”“知心姐姐聊天室”“康伯伯驿站”“温警官”等社会组织、民间团体常驻互助空间的发展，提供帮忙购物等志愿服务活动，充分推动社群共生互助、代际互动；加强数字智慧赋能，回应老百姓对社区管理与服务的智慧化升级需求，搭建线上数字化云平台，开发幸福学堂、老年大学的线上预约功能，满足社区各年龄层人群开展社会活动的需求，通过智慧云防、监控拍摄、停车位监测等手段，营造安全、智慧的社区环境。

4　结束语

本文基于全龄人群的精准需求和浙江省的发展实际，针对当前社区建设中存在的代际割裂、资源错配等问题，按照“全域覆盖、全龄融合、全民参与”的“三全”原则提出全域联创全龄友好型社区的建设要求，重点围绕全龄友好型社区的顶层谋划、代际需求的精准画像、空间场景的灵活匹配、互利互助的协同治理4个维度提出了规划策略，并将其应用于温州市龙湾区的社区建设实践，为其他城市提供了以人为本的中国式现代化城镇社区规划建设的浙江经验。

通过以上研究发现：①全龄友好型社区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而构建全龄友好的社会网络和社区环境需要凝聚政府、企业、各类社会团体的多元力量，当下我国正大力发展银发经济、数字经济等，全龄友好型社区建设大有可为；②需要引入更多的量化评价手段来保证全龄友好型社区和全龄人群研究的科学性与合理性，建议结合城市体检评估等工作，对城市社区建设存在的问题和需求开展事前评估与事后评价，更好地摸清社区和社群发展的内在规律与逻辑；③全龄友好型社区的打造需要物质空间与服务内容的双向整合、持续联动，同时当前的研究对于应急、安全、创业等内容涉及不多，仍需不断完善规划、建设、治理方案，从而构建更适合我国社会发展特点的城镇社区规划建设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