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中国知网作为文献搜索引擎，以知识图谱的方法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进展进行知识计量分析，探究其研究的历史进程、主要内容，分阶段解读其内在特质。研究如下：①1989—2006年创新空间的产业集聚与扩散。区域创新投入与产出的关系开始被重视，出现对创新环境、创新产业、区域创新系统等方面的研究设想，空间上对产业集中与扩散的研究拉开序幕，“技术区”“产业区”“企业根植性”“技术扩散”等概念随之出现。②2007—2014年城市创新空间的网络化。通过区域知识的外部溢出效应，实现各类地理单元上的创新要素流通，创新活动集聚的主要平台具象到各类空间范围上，研究区域呈网格化模式，研究主体由单一走向多元。③2015年至今城市空间发展创新内容的专业化。在空间网络整体演化的基础上对多尺度的研究内容逐渐专业化及深化，立足于城市创新空间内容的各个层级，如城市创新街区、城市间创新廊道、城市创新职能等方面，实证分析成为主流。未来，应进一步完善城市创新空间测度体系，多尺度、多角度完善指标内容，运用交叉学科手段丰富创新空间模拟研究，以案例分析为主，深入探究中国中西部地区创新空间发展规律，加强制度对城市创新空间的引导，使其在城市规划层面得到更好的落实。 

[关键词]城市创新空间；知识图谱；阶段特征；中国城市

[文章编号]1006-0022(2024)04-0048-07　

[中图分类号]TU981

[文献标识码]A

[引文格式]王超越，吕拉昌．基于文献计量的中国城市创新空间发展研究进展[J]．规划师，2024(4)：48-54．

知识经济和科技创新成为实现国家综合竞争力提升的核心动能，加快变革以劳动力和资源环境为核心推动力的城市经济发展模式，实现以空间创新为关键节点的高质量发展目标是提高国家竞争力的主要方式。由此，创新空间成为新时代城市发展的必然产物。城市创新空间是“知识经济”或“创新产业”在空间上的集聚，是支撑创新活动发生的城市综合空间系统，这个系统由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等要素综合作用。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强调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2021年《国家发展改革委  科技部关于深入推进全面创新改革工作的通知》发布，明确指出现代化进程中创新作为城市重心将引领未来国家可持续发展。这些政策的颁布明确了创新在城市空间中的核心作用，极大地推动了相关领域的研究进展。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空间上的创新逐渐进入地理学研究视野，产生了诸如创新环境、创新产业、区域创新系统、创意城市理论等诸多学派，为城市创新空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近年来，城市创新空间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创新空间的形成机制、创新格局的构建、城市创新职能的评估、城市创新网络的演化、创新邻近与扩散、城市创新绿色技术手段等方面，进一步深化了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并推动了中国城市创新驱动转型。

目前，已有不少有关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文献，但大多集中于某一具体问题的实证研究，缺少从学科发展的视角对整体研究内容与进展进行系统的梳理和总结。基于此，本次研究从学科发展角度，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成果进行梳理，通过对相关研究领域关键词词频的统计分析，以知识图谱的方法对当前研究进展进行知识计量分析，探究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历史进程，揭示其主要研究内容与基本特征，以期完善中国城市创新空间体系，为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VOSviewer是基于Java环境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对于文献计量学具有开创性的可视化分析功能，可以识别相关研究领域中的各类文献，对主流研究方向的整体趋势做出精准分析。本次研究利用VOSviewer软件，对研究领域不同年份的发文量、作者、机构、研究地点、联系强度等进行可视化呈现，以此梳理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脉络和研究特征，探究学科热点及未来发展趋势。

1.2　数据来源

以“城市”和“创新空间”为主题，在“中国知网(CNKI)期刊库”中进行搜索，检索时间为2023年9月30日。经检索发现，国内第一篇与城市创新空间主题相关的文献出现在1989年，因此将入库时间限定为1989年1月1日至2023年9月30日，文献类型设置为“中文”“学术期刊”，经筛选共获得1129篇相关文献，文章共被引用16291次，平均引用次数为14。在明晰发文总量的基础上，进一步检索中国知网中的核心数据库，明确相关研究热点，经筛选共获得691篇相关文献。

2　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知识图谱

2.1　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发文量与学科分析

研究领域不同年份的发文量体现了城市空间研究的整体趋势。1989年创新空间相关研究在国内首次出现，但直到1996年才再一次进入研究视野。进入21世纪，研究论文数量呈现增长趋势。依据发文量，可将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划分为3个阶段(图1)：

1989—2006年为起步阶段，这一时期国家开始重视创新发展，学术界开启了产业与区域创新、创新环境建设等创新空间相关领域的研究。该阶段以引进研究理论为主，研究概念尚未完全确立，研究体系不完善。

2007—2014年为发展阶段，这一时期国内以建设创新型国家为战略目标之一，创新空间领域的研究开始蓬勃发展，发文量呈现逐年少量递增的趋势。

2015年至今为深入阶段，这一时期契合以创新为主线的时代发展潮流，相关研究涉及城市创新空间的多个方面，发文量逐年成倍增长，在2021年达到峰值(173篇)。

从学科来源分析发现，研究论文具有学科交叉性，涉及的学科包括地理学、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建筑学与环境学等，体现了创新空间研究的跨学科特征，也反映了城市创新空间的多维性。从期刊来源分析发现(图2)，研究论文发表的主要刊物以地理学为主要学科方向，并涉及多个学科领域，包括《经济地理》《城市规划学刊》《地理科学》《地理学报》《地理研究》《科学学研究》《自然资源学报》等。

2.2　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主要作者、机构及研究区域分析

基于VOSviewer软件对主要研究作者进行密度图谱分析(图3)，并对主要研究机构的发文量进行统计分析(图4)，发文较多的作者有吕拉昌、曾刚、吴志强、杨开忠、张京祥、杜德斌等，发文量较大的研究机构包括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东南大学、北京大学、同济大学、首都师范大学等，形成了多个具有特色的核心团队，针对创新空间的研究热点形成了影响力较高的科研成果。

吕拉昌团队在提出将创新地理学作为人文地理学分支学科的基础上，论证了创新地理学的研究对象、学科性和学科任务，并对中国城市创新的发生以及发展机制与空间规律进行了大量的实证分析。曾刚团队的研究集中于长三角地区，坚持将绿色创新作为研究切入点，基于绿色创新投入、绿色创新产出、绿色创新基础3个一级准则构建绿色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张京祥团队解析了创新企业、创新网络、创新人才3类创新要素对城市空间的新需求特征，结合近年典型地方实践探索，提出城市空间供给与治理创新的策略。杜德斌团队从创新产出的视角建构城市创新评价指标体系，以上海和北京为例，对其创新空间结构的空间演化模式进行了探讨。杨开忠团队通过模型构建，揭示空间品质促进创新活力、提升城市生产率的作用。吴志强团队从创新的阶层、经济投入、文化环境、产出等4个维度分析长三角创新城市群落的组织特征和空间网络。此外，马海涛、王辑慈、刘承良等学者的团队也对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丰富了城市创新空间理论的内涵；方远平、兰宗敏、刘青、胡艳和朱凯等学者近年来在此领域的发文量有所提升，未来可能会持续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领域的研究做出贡献。

从研究区域看，相关研究主要基于城市群与城市尺度开展(图5)，如马海涛等借助基尼系数测度属性和功能多中心的方法，对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的知识多中心性及其知识网络的演化进行了研究，李迎成等从邻近视角探究了个体层面多维邻近性影响长三角城市多尺度创新网络形成的微观机制及其差异。在创新对城市群空间质量发展的影响方面，已有研究采用熵值法、空间滞后模型及空间状态转移概率矩阵等方法，基于空间面板模型测算影响值，为城市群经济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此外，段德忠等以城市尺度为主，以北京和上海为例构建了城市空间创新评价指标体系；李佳洺等以杭州为例，基于单要素分析与多要素综合识别得出城市创新空间的潜力格局。在基于城市尺度的空间创新研究方面，一些学者运用标准差、变异系数、空间相关性分析等方法，对国内核心城市创新空间网络体系进行了探究。这些研究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城市创新空间体系的内容。

2.3　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热点分析

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有效反映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节点越大，代表其发文量越大、中心性越高、影响力越大。对1989年至今的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图6)。与城市创新空间具有共现关系的关键词包括“创新城区”“协同创新”“创新生态”“创新空间结构”等。此外，节点较大的关键词有“创新空间”“技术创新”“区域创新”“空间溢出”“科技创新”“创新产出”“创新网络”等，其中“技术创新”“区域创新”“创新网络”具有较强的中介中心性。研究基于数字、金融、城镇化、地理、产业、专利等内容，进一步探究创新空间格局与演化特征，挖掘城市创新内外部的空间联系。

3　中国城市创新空间内容演变的分阶段特征

3.1　1989—2006年创新空间的产业集聚与扩散

20世纪80年代，“空间”作为地理学上的概念被赋予了新的使命。作为围绕经济活动的社会关系的产物，“空间”在吸纳“制度厚度”“社会网络”“文化传播”等社会学概念后，在新的机制要求下产生了新的属性，即“创新”。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初见成效，随之而来的是区域在空间创新上的对应变化。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开始重视区域创新投入与产出的相互关系，在分析空间环境差异的基础上，提出与引进了一些创新空间相关发展理论与概念，如“创新环境” “创新产业”“区域创新系统”“创意城市理论”等。

这一时期，随着产业要素的聚集，创新环境也得到进一步明确，在以往较为模糊的“地理”“区域”等宽泛概念的基础上对创新现象有了具象的表达，产生了“技术区”“产业区”等具体区位的概念。在科技与经济互促发展的新阶段，城市以智力资源为基础，建立高新技术产业特区，打造新型空间组织管理模式，高技能劳动力开始向城市集中与迁移。这类集中形成的技术区、产业区在区域内呈点状分布，建立了部分节点的内外部联系，为城市空间创新网络的形成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此外，有关企业根植性、技术扩散等方向的研究正式被提出并得到重视。王辑慈在此期间从知识与创新、技术进步与应变的区域政策、新的产业空间等方面，论述了企业根植性对区域创新环境建设及本土化经济发展的影响。曾刚等以长三角为例，验证了技术扩散的规律在创新空间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将企业集群对制度、社会文化、历史、价值观念、风土人情等特定要素的依赖性定义为企业根植性。在此基础上，创新的产品、技术在空间层面从发源地向外逐级传播或转移，形成企业之间的扩散、企业内部的扩散、企业之间与企业内部扩散总体上的叠加3个扩散层级，使创新在引起产业结构改变的前提下促进城市经济发展，实现空间层面的产业集聚与创新价值扩散的多级影响。总体上看，这一时期空间创新环境的集聚与扩散对知识交换具有关键的影响。

3.2　2007—2014年城市创新空间的网络化

进入21世纪，在全球化的影响下，知识经济逐步成为城市发展的关键要素，强调知识创新和新知识的高效应用。知识依据传播方式和距离的不同，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显性知识可以具象化，受距离的限制较小，随着创新发展以及高铁等运输方式的出现，其可获取的难度逐渐降低，且受到国家创新水平不断提高的影响而逐步失去竞争优势。隐性知识是支撑城市创新空间发展的核心要素之一，并可以形成专业化的群落。高新技术与高技能人才在空间上的集聚，形成了高新技术产业集群。一些地区在市场因素与政府力量的作用下，在城市形成了产业化的市场与集群。不同性质、不同类别的集群基于空间尺度在城市内部具现化，通过专业市场及会展业的发展，形成了一个个空间节点，节点之间彼此联系，构成了一张嵌套式的空间网络，使创新在城市空间层面通过知识的流动呈现网络化特征。

城市创新网络强调网络联系测度，由“属性测度”转向“功能测度”。这一时期，创新网络内部各个节点突破传统的区域限制，通过区域知识的外部溢出效应在各类地理单元上实现创新要素流通，呈现出多尺度范围的连接，并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开展城市创新网络的可视化研究。吕拉昌等在该时期以知识经济下的城市体系理论为基础，探讨中国城市的创新格局、网络、等级体系及城市的创新联系；方创琳、王承云等也对创新型城市的空间分异和研发集群网络进行了相关探讨，丰富了城市创新空间网络化的研究。

随着知识创新在资本形成中的作用得到加强，创新活动集聚的主要平台逐渐具象到各类空间范围上，如行政区划分中全国、省域、市域、区县等尺度的研究增多，城市群、都市圈、经济带等关于空间差异及网络结构演化的相关研究也随之深入，针对城市中心城区及城市间交界区域的空间分布与创新的研究持续增加。从全国到区县，从城市群到经济带，从区域到城区，国内相关研究呈现网格化发展，为创新空间内部各类要素的网络化联系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3.3　2015年至今城市空间发展创新内容的专业化

这一时期多尺度的研究逐渐深化，相关研究立足于城市创新街区、城市间的创新廊道、城市创新职能等多元方面，内容更加专业化。城市创新要素在网络联系的基础上进行频繁的聚集和互动，进一步推动隐性知识的传播，衍生出更多的创新价值。良好的生活环境及便利的功能支撑了“知识型”员工密切的创业和思想交流，从而推动创新企业向城市内部特定区域的集聚，形成了以知识密集为主的城市创新街区。此外，为保持创新主体的有效交流并促进城市创新活动的发生，城市间以创新经济为主导的“廊道”地区集聚创新要素，在空间轴线上形成了城市间的创新廊道，优化了城市创新要素的空间分布，促进了区域经济发展，如广深港澳科创走廊集聚了大量创新资源，成为粤港澳大湾区创新中心的重要支撑。

这一时期，随着创新在空间上的不断深入发展，城市空间创新职能也在迅速重构，主要体现在规模、强度、尺度、活力4个维度，即城市知识储备量、知识创新专业化水平、城市知识传播的范围、知识创造的活力与知识更新的速度等方面。吕拉昌团队构建了城市知识创新职能的测度框架，并对创新空间格局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满足了知识创新时代下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新要求，为未来城市创新空间体系的进一步完善奠定了基础。

总体来看，2015年以前，在国内城市创新空间发展的过程中，评述类文章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在2015年后，由于“创新空间”的概念被深入剖析，不同创新要素、不同创新尺度的实证类论文日益成为主流，方法论成为研究的一个重要依据，研究内容也逐渐专业化及深化，这也是领域发展的必然趋势。

4　结论与展望

4.1　结　论

研究以知识图谱的形式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进展进行知识计量分析，探究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历史进程与主要内容，在此基础上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进行分阶段解读，结论如下：

(1)中国城市创新空间最早的相关研究出现于1989年，之后研究出现短暂的间隔，在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又重新焕发生机，总体呈现研究体量逐年递增的趋势。依据发文量，将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分为3个阶段(起步、发展、深入)。从学科来源视角进行分析，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呈现多学科交叉性。中国东部高校的学者是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主力，研究涉及创新空间结构、协同创新、技术创新、区域创新、创新网络、创新创意职能、投入与产出等各个方面。

(2)20世纪80—90年代，受经济体制改革的影响，创新作为新的空间机制成为区域研究的重点，以投入与产出的关系为核心提出并引进了相关理论，产业要素在空间上集聚，形成产业区、技术区，“企业根植性”“技术扩散”等概念被相继提出，创新空间的产业集聚与扩散成为第一阶段的主要特征。知识创新和新知识的高效应用是21世纪初的主要趋势，创新要素在空间上高度集聚，形成产业集群，集群点通过知识外部溢出效应突破传统区域限制形成网络空间，不同尺度、不同维度的城市创新空间网络化成为第二阶段的主要特征。在研究尺度逐渐深化的基础上，研究内容趋向专业化，更多的创新价值在创新要素频繁的聚集和互动下进一步衍生，“城市创新街区”“创新廊道”“创新职能”等概念成为研究热点，城市空间发展创新内容专业化成为当前阶段的主要特征。

4.2　展　望

在全球知识经济与信息化快速发展、国内创新发展迈向高潮的背景下，中国城市空间的构成要素与功能要素正在经历新的变革。从中国城市开始关注创新，到创新逐渐演变为中国城市空间功能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从创新环境、创新产业、区域创新系统、创意城市理论等诸多学派的形成，到城市创新空间机制的形成、创新格局的构建、城市创新职能的评估、城市创新网络的演化、创新邻近与扩散等方面研究的细化，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研究已取得显著性进展，有力地推动了中国创新地理学的发展，但仍面临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探索研究。

(1)进一步完善城市创新空间测度体系。城市创新空间具有独特性，虽然国内外对城市创新空间测度进行了一些研究，但是还没有建立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测度体系。根据城市的个性特征，应对每个城市的测度进行质性分析。未来，需进一步加强对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的测度指标研究，建立科学、合理、完善的测度方法，丰富城市创新地理学的学科内容。基于整体城市的视角，对中国不同的城市进行研究，从城市人口、风险投资、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产业、职能等各个方面对城市创新空间进行分析，设定专业化测度指标内容，在现有网络化结构特征的基础上构建城市创新网络的影响因子库。在城市群尺度上，也需要结合城市群城市创新联系、创新分工等建立测度指标体系。对于一些创新专业区域，如城市创新走廊、城市创新街区等，要建立专门的测度指标与体系，形成一套完善的中国城市创新空间测度体系。

(2)加强对中国中西部地区创新空间的研究。现有中国城市创新研究的研究区域局限于东部沿海经济发达的城市区域，这类区域的城镇化进程远领先于中西部地区，城市功能要素多样，创新要素活跃，是创新活动较为发达的区域，在相关研究中受到极大重视。然而，中西部地区也出现了一些重要的城市创新空间，这些空间与东部地区可能在创新规模、创新方式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别，但其建设对推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需要结合发展地区现状，借鉴发达城市创新空间演变的成功经验，对中西部地区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探讨创新空间内容演变的过程、创新空间格局及成长的区域性规律、地域特色对创新空间的影响等内容，增强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人文性、包容性与可持续性。

(3)加强创新空间模拟及城市空间质性分析。对创新空间的研究多侧重指标数值计算、空间模型验证等计量分析，定性分析及案例分析的研究较少，且多采用申请专利数量、重心模型、空间相关性分析等方法从侧面印证城市创新的联系网络，缺乏直面城市创新本质的研究手段，对城市内部创新联系的要素类型特征、城市创新空间发展规律及未来趋势等的研究不足。由此可见，中国城市创新空间研究的分析方法需多元发展，不应受限于计量学科的公式测算，要对定性与质性类的案例分析加以深化，并辅以实践调研，探究研究区域的环境特征，结合企业、个体的发展行为，引入公众参与，采用问卷、访谈等形式，从自然与人文的角度出发，深入研究城市空间层面的创新规律与联系网络，为理论研究夯实基础。运用交叉学科研究的技术手段，从土地分级的角度把握城市创新空间发展规律，构建新模型去模拟预测未来中国城市创新空间发展的走向，为学科前沿热点的研究提供更有力的支撑。

(4)在城市规划层面，加强城市创新空间的规划实施与落实。当代城市规划强调城市的生产、生活、生态功能在空间上的实现。事实上，在知识经济时代，创新空间功能日益成为城市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因此，需要强化城市创新空间的规划实施与落实，一方面要适应城市的发展需要，规划建设专门化的城市创新空间功能区，促进创新要素的聚集，使其成为城市发展的核心动力；另一方面在“三生”功能规划中，要体现部门创新的功能，形成城市创新空间的连接点，最终形成城市发展的创新网络。

(5)加强制度对城市创新空间发展的引导。创新空间的发展依赖于政府创新制度政策的支持，这就需要政府积极主动的引导，从创新基础设施、产业发展基础、投资条件、创新投入、人才等方面出发，创造一个良好的创新生态环境，促进城市创新空间的发展。应强化政策支撑作用，充分发挥市场能动性，在遵循市场规律的前提下颁布合理的城市空间政策，给予企业更多的自主权，鼓励创新企业多路径发展，提升城市自主创新能力，吸引不同层次的创新人群，开展多元创新创意活动，进一步完善城市创新环境，推进创新空间网络平台建设，提升高等院校、研发机构、创新中心等创新主体的知识传播与生产能力，加强对创新人才的吸引，构建“政府—企业—高校”多位一体的合作机制，整合、协调利用城市创新资源，促进城市空间创新系统的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