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在国家和地方规程指导下，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工作思路和框架体系基本明确，但特征性、创新性略显不足。对此，结合生命共同体理论，以系统性、特征性、自生性为导向，对生态修复规划的内容要点进行深入分析和梳理，在问题识别、格局构建、分区细化、工程指引等方面进行探索、深化和创新，形成一套较为完善的生态修复规划编制框架体系，并以桂林市为例，探讨其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编制逻辑，以期为其他同类地区的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提供参考。
[关键词] 生命共同体理论；生态修复规划；规划编制逻辑；桂林市
[文章编号] 1006-0022(2023)09-0098-07
[中图分类号] TU984
[文献标识码] B
[引文格式] 黄玉莉，陈耀政，叶宗达，等．基于生命共同体理论的桂林市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探讨[J]．规划师，2023(9)：98-104．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围绕一体化生态修复开展了一系列根本性、开创性、长远性的工作，决心之大、力度之大、成效之大，前所未有，生态文明建设从认识到实践都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的变化。2018年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后开始组建自然资源部，明确规定其“负责统筹国土空间生态修复，牵头组织编制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并实施有关生态修复重大工程”的职责，这意味着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的国土空间规划迎来了历史性时刻，生态修复规划必将成为空间规划体系系统重构中的重要一环。随着国土空间规划编制工作的推进，现阶段各类指导文件对生态修复规划的要求逐渐明确，2023年2月自然资源部发布了《市级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编制指南(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市级指南》)，从工作流程、具体技术方法、成果要求等方面对生态修复规划编制做出了科学、系统的规定，并鼓励各地因地制宜探索创新，确保规划编制过程科学准确。
通过梳理现有相关研究成果发现，目前关于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研究多聚焦于理论基础、总体思路和某一工作环节的技术方法。例如：戴忱等探讨了“分要素问题分析―生态风险一生态修复区域与修复要素识别―修复对策”的生态修复规划编制技术路线；刘新卫等提出了“问题导向+格局塑造+区类调控+工程牵引”的生态修复规划编制逻辑，探索了“规划传导—政策引领—监管服务—要素集聚—适应性管理”的工作路径。虽然一些学者专门针对喀斯特地区的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分区进行了探索，但是缺乏对喀斯特地区生态修复规划工作体系的深入探讨，对规划工作的内在逻辑和每个工作环节的要点解析也不足，需展开进一步的规划探讨。
我国幅员辽阔，各地区的生态本底和存在问题差异较大，根据国家发展改革委、自然资源部2020年6月联合印发的《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将重点布局在青藏高原生态屏障区、黄河重点生态区(含黄土高原生态屏障)、长江重点生态区(含川滇生态屏障)、东北森林带、北方防沙带、南方丘陵山地带、海岸带等重点区域，各地区的自然生态状况、主要生态问题及修复主攻方向均有不同，规划工作在原则上强调“遵循生态系统内在机理，以生态本底和自然禀赋为基础，因地制宜、实事求是”。目前，虽然国家、省(区、市)层面出台的规划技术规程、指南，以及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相关研究成果对地方生态修复规划工作具有普适性指导意义，但是对不同生态地区的区分度不高、针对性不强、特异性不明。鉴于此，在传统的工作思路的基础上，有必要研究探索一些典型生态类型地区的定制化规划方法、路径和解决方案，不断发展、丰富和深化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内容体系与工作方法。桂林市因其自然地理的重要性和特殊性，是以山水林田湖草沙生命共同体开展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工作的典型，受到各方关注，生态修复的要求及标准更高。因此，在《市级指南》指导下，桂林市结合地方主要生态问题及特征，对生态修复规划的要点进行创新性地深化、细化，以期引导我国喀斯特地区高质量的空间治理。
1 生命共同体理论对生态修复规划的适应性分析
1.1 生命共同体理论的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从生态文明建设的视野提出“山水林田湖草沙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强调“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用途管制和生态修复必须遵循自然规律”“对山水林田湖草沙进行统一保护、统一修复是十分必要的”。这一系列重要论述唤醒了人们尊重自然、关爱生命的意识和情感，从本质上体现了生态系统的整体性和系统性，深刻揭示了各生态系统之间的协同性和有机联系，形象地阐述了人与自然唇齿相依、命脉相连的一体关系，反映了人类对生态安全和生态系统综合服务功能的客观需求与价值认同。同时，这也成为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工作的行动准则，具有广泛指导意义。
1.2 生命共同体理论指导生态修复规划的要点
1.2.1 指导系统性框架的设计
生命共同体是由山、水、林、田、湖、草、沙等各种要素构成的生态系统的集合，每种要素又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分系统，同时每个分系统的存在和发展都会对整体发挥作用，而生态系统出现问题往往是由于某个节点出现问题并长期积累，引发外部效应进而影响到整体。此外，以往小范围、单要素的生态修复工程措施或工程技术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系统性的问题，经常出现治标不治本、生态问题反复的情况。在当前全域、全要素的国土空间规划语境下，必须按照系统性思维明确规划体系的思路框架、问题识别、格局构建、空间部署、实施保障等内容，从整体到局部，从系统到要素，每个环节都遵循“整体—网络—主干—单元—细部”的切入路径，并建立普遍的联系，通过架构系统性的逻辑框架，准确认清规划的本质，严丝合缝地制定出适宜的解决方案。
生命共同体理论的核心是“生命”。我国幅员辽阔，各类生态系统所处的地理环境多种多样，差异较大，在生存环境遭到破坏、各类要素受损后，若要恢复原貌或是形成新的稳定集合，则必须首先研究区域相关生态参照系统的特征，分析区域的自然地理条件、生态系统的自然演替规律，参考区域历史状态或周边类似的稳定生态系统状态进行修复。由于不同地域的生态系统、生态问题有所差异，受损程度有轻有重，采取的生态修复策略、方式、强度也不同，只有因地制宜方能“药到病除”。
每个生命都是一个不断成长进化、适应环境变化繁衍的个体，生命共同体也一样。生态修复则是生命成长进化的过程，必须重点考虑生命的迭代演替，通过激发各个生命的进化基因，一代代衍生出更适应环境、更具韧性的功能特质，这个过程必定是渐进的和漫长的。因此，生命共同体理论下的生态修复要遵循自生性原则，通过研究生命成长繁衍的规律，并对应制定近、中、远期工作计划和重点，为生命的成长和环境的形成留足时间，不急于求成，重视和坚持由点滴量变产生质变的规律。生命共同体理论下的生态修复往往在工程设计上偏重生态系统功能的恢复，在修复方式上更偏向自然恢复，在物种选择上更倾向本土物种，在实施成效上更侧重生态预期指标的达成情况，在工程管理上推行适应性动态管理，最终通过生命的自生性修复形成稳定、韧性的生态系统。
桂林市位于南岭山系西南部、桂东北岩溶盆地，山地丘陵面积占陆地面积的50％以上，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区。桂林市以其超乎寻常的自然现象、甲天下的美学价值、反映地球演化历史阶段的地理特征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其生态修复具有典型代表性，呈现以下特征：
一是山、水、林、田、湖、草、沙各要素间存在强烈的联动作用，生态问题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影响，其中一个或是一类生态问题的出现很容易引发连锁反应和外部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治理生态问题时必须以系统思维考量，以整体观念推进。
二是水作为全域的决定性生态要素，兼具介质功能，是影响整个喀斯特地区生态系统的关键。桂林市生态要素的脆弱性、敏感性，以及生态问题的严重程度在空间上均呈现以流域为中心向外递减的态势，而各种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往往取决于水介质中有利物质的循环流动能力和对有害污染物的消解能力，但因河湖水系的连通性差、水源林储水能力下降、喀斯特地区地下渗透性强等，导致枯水期许多河段裸露，对当地的生物繁衍和旅游业造成了严重威胁，因此可以说桂林市生态修复成败的关键在于水的治理。
三是洞穴要素特征显著且重要。作为被花岗岩和砂岩山地环抱且相对独立的喀斯特区域，桂林市的洞穴生态系统具有康养、净化功能，部分观光洞穴甚至成为桂林市流域的生态屏障，这对保护流域水质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桂林市的洞穴开发数量和入洞游览人数不断增加，随之而来的是对洞穴生态系统的破坏，修复和保护洞穴已成为一项重要任务与新兴热点。
“健全规划实施传导机制，确保规划能用、管用、好用”是《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提出的重要要求。桂林市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编制的底层逻辑就是实现管理、审批、编制、传导的连续畅通、环环相扣，形成有效抓手，真正使规划“管用、好用”。其规划编制逻辑如下(图1)：①问题识别，明确目标任务。根据国土空间基础调查，对生态本底、生态价值评估、生态安全格局、生态服务质量等进行全方位的评估诊断，识别山、水、林、田、湖、草、沙全域生态要素存在的问题，并重点分析各要素的相互关联、冲突情况，通过问题导向确定生态修复的总体目标和绩效指标。②格局构建，明晰修复脉络。以上位规划、自然地理格局为基础，结合生态安全格局分析评价，通过构建区域安全格局、打通生态廊道、强健生态网络，构建国土空间生态修复总体格局。③分区细化，区分修复方向。综合地理单元划分、自然本底分区、主导生态功能分区、生态问题识别结果，划定生态修复分区和修复单元，以生态修复分区明确生态修复主攻方向，以生态修复单元为基础构建详细规划层级的空间管控和传导体系。④工程指引，部署工程项目。分类型提出重点工程，明确工程涉及的重点区域、实施主体、项目范围、建设内容预期效益、实施期限、资金来源、子项目部署安排等，形成工程项目库。
此外，生态修复规划编制的重点、难点工作以前期开展的相关研究为技术支撑，包括：问题识别方面的山水林田湖草沙关联性生态问题综合研究、桂林市喀斯特洞穴生态问题专项研究、全域国土空间综合生态问题等级分布研究；格局构建方面的桂林市区域生态安全格局分析、桂林市生态网络及生态廊道分析、桂林市漓江水生态修复研究；分区细化方面的桂林市生态修复空间分区研究、桂林市生态修复单元划定研究、桂林市三类国土空间修复管控研究；工程指引方面的生态修复工程体系研究、山水林田湖草湿地保护生态修复工程设计、洞穴类生态修复工程设计、支撑体系类生态修复工程设计等。
4 桂林市生态修复规划编制实践
4.1 全面精准的问题识别
在资料收集和生态本底分析的基础上，采用天空地一体化的生态调查技术方法，针对突出生态问题开展调查，利用GIS分析桂林市市域国土空间生态问题的分布现状及特征，总结各类生态问题的成因。
识别几个主要生态问题：水土流失、石漠化、草地林地退化、矿山/洞穴破坏、耕地质量下降、水环境破坏、土壤污染、生物多样性破坏，其中水土流失和石漠化问题最为突出。通过研判桂林市的生态问题发现，各个生态问题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图2)。例如：不合理的矿山开采造成土地损毁，致使耕地质量下降，并伴随一定程度的土壤污染，加之千疮百孔的裸露采石岩体加剧了石漠化和水土流失；水土流失导致土壤养分流失，直接导致耕地质量下降，生物多样性遭到破坏，同时引发了草地林地退化，加剧了石漠化；耕地质量下降，农民耕作时更多地使用化肥、农药、地膜，这对土壤和水体造成潜在威胁，加之追求产量、种植结构单一等因素的影响，农田生态系统更为脆弱，田间生物多样性丧失。
由于各个生态问题复杂多样、各具特点，涉及点状、线状、面状图层，难以在一张图上反映全貌，需借助指示克里格法进行全域国土空间生态问题综合分析，以乡镇行政区为单位，采用生态问题指示法进行问题转换(表1)，将问题转换为数据统计频次，最终形成全域国土空间综合生态问题等级划分(表2)，并通过一系列精准问题识别为生态修复治理强度的设置和生态修复主导方向的确定提供参考。同时，形成的“问题库”也可作为基础资料，随时调取用于其他相关规划和研究，做到研究成果便捷共享。
山、水、林、田、湖、草、沙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系统要素，如何从生态系统的整体性、关联性、均衡性出发，识别生态安全的关键区域、通道和网络，有效解决全域系统生态问题，构建安全稳定的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是当前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首要任务。
本文从系统工程学和景观生态学的角度出发，按照“生态源地—生态廊道—生态格局”的路径进行分析模拟，逐步构建生态安全格局，最后提取生态安全格局要素并将其纳入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
首先，识别生态源地。根据桂林市的自然生态特点、生态要素与生态实体的数量和质量、重要生境斑块的面积大小、物种多样性丰富程度、稀有保护物种的种类与丰度、景观空间分布等，选择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喀斯特湿地公园、鸟类保护区、珍稀物种保护区、风景名胜区等作为主要生态源地；考虑到大片林地对于生境单元的构建作用，在市域层面选取100 hm2以上，在市区/县区层面选取15 hm2以上的大片林地作为次级生态源地。
其次，分析生态廊道。根据电路理论，通过生态阻力分析，模拟构建桂林市生态源地与生态斑块之间的潜在生态廊道。根据模拟分析结果，设置相应阈值，提取出重要的生态廊道与生态斑块，并测度生态斑块间的相互作用，定量评价生态斑块间相互作用的强度，从而判定生态廊道的重要性，提取相互作用力值较高的部分(排名前30％的部分)作为重要生态廊道。
最后，构建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在现状生态系统格局的基础上，综合考虑水文安全、水土保持安全和生物保护安全格局的需求，制定生态安全保障与空间优化策略，促进形成能量物质交换流动畅通、区域生态功能稳定的生态网络空间，即通过修复生态网络空间解决全域系统性问题，并作为桂林市开展国土空间生态修复的基本脉络，构筑以主要河流水系为纽带，以地理空间格局为基础，坚守自然生态安全底线，点、线、面多方位结合的“两廊、两屏、七区、多点”的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
根据《自然资源部关于加强国土空间详细规划工作的通知》提出的“分区分类推进详细规划编制”“因地制宜划分不同单元类型，探索不同单元类型、不同层级深度详细规划的编制和管控方法”的要求，本文系统梳理“五级三类”规划的相互关系，探索详细规划层面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实施路径，通过在专项规划中创新编制生态修复单元规划，将其作为生态修复分区规划的细化补充，以生态修复单元为抓手对生态要素进行控制传导，以此衔接未来详细规划层面的生态修复工作，实现规划体系的上下贯通。见图3。
图3 生态修复单元规划与国土空间“五级三类”规划体系的关系示意图
(1)生态修复分区的划定
以广西壮族自治区级生态修复规划确定的省域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和桂林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明确的市域生态安全格局为基础，结合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重要、生态脆弱、生态问题突出的区域，综合考虑地形地貌、山体河流等自然特征，突出自然地理、生态系统的连通性和整体性，侧重考虑对应分区生态问题等级的分布情况权重以及生态修复单元的完整纳入情况，并与自治区级、市级国土空间总体规划的空间结构分区衔接，合理划定市级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分区，明确各分区生态修复的主攻方向。
(2)生态修复单元的划定
首先，根据《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指南(试行)》中的单元划分要求，结合生态本底评价、国土空间规划传导结果初步划定生态修复单元(图4)；其次，以综合生态问题等级达到中度为纳入基准，综合考虑自然地理单元的完整性、生态要素的关联性、生态问题的同质性、工程实施的可行性、修复后续利用等进行校核调整；最后，划定生态保育类、土地整治类、城乡融合类、休闲游憩类4类生态修复单元，每类单元包含重点区域和一般区域，且原则上不得跨越生态修复分区。
通过综合生态问题的空间特征呈现来验证、调整和修正全域生态修复单元，最终形成全域划分为若干生态修复分区，生态修复分区内有若干生态修复单元，生态修复单元包含重点区域和一般区域，生态修复单元内有若干工程，部分系统性工程可跨越生态修复分区，不同工程解决不同生态问题的空间逻辑结构(图5)。
(3)生态修复单元的管控
参考深圳市、武汉市等地在生态空间详细规划层面进行管控的经验和做法，构建包含修复任务、正负面清单、指标体系、空间引导等内容的生态修复单元管控体系(图6)。
其中：修复任务是指针对山体、水体、农田、林地、草地等生态修复对象提出规模、质量、结构等量化要求，并明确具体修复措施；正负面清单是指针对人类活动和设施建设，制定相应的项目管理清单，根据保护需求设置不同管控强度，明确准入和禁止要求；指标体系是指通过整合相关规范标准、政策法规，研究制定强制性、引导性两大类指标体系，具体指标设置参考《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指南(试行)》中的工程生态监测推荐指标；空间引导是指根据生态空间格局保护要求，对修复后的空间利用进行引导，包括空间利用结构、产业发展引导、生态廊道控制、植被控制、高程设计引导、地下及洞穴空间利用引导等内容。
(1)工程体系构建与布局
充分衔接并落实国家重点生态修复工程及广西壮族自治区重大修复工程，在国土空间生态保护修复总体格局的基础上，以生态修复单元的重点区域为主，根据生态问题的紧迫性、严重性、集中度和生态系统的退化程度、恢复能力，构建面向实施的工程体系。科学布置山水林田湖草海湿地保护修复、农村土地综合整治、矿山生态修复、洞穴生态修复、生态网络建设、支撑体系等重点工程，并进一步划分小类，扩展子项目形成“大类—小类—子项目”的重点工程项目库(图7)，明确实施主体、项目范围(细化到乡镇)、建设内容、预期效益、实施期限、资金来源等内容，保障项目的可实施性和可操作性。
桂林市全域共布局6类重点工程，包含19个小类共341个子项目，且通过转变单个工程解决单个问题的思维，根据生态系统性问题谋划系统性工程或多个工程系列组合，在空间布局上建立由平面到立体的“山面—山洞—地面—地下”的工程布局结构，从表到里开展立体化全面修复。
(2)工程适应性管理
根据桂林市的自生性修复导向，推行工程的适应性管理，建立实时动态调整机制以应对各种变化。
首先，强化监测监管，利用工程来监管工程。通过设计支撑体系类工程，充分利用自然资源调查监测体系和生态环境监测结果，综合运用遥感、大数据等对各项工程进行比对核查，实现实时动态、可视化、可追踪的全程全面监测监管。具体工程包含生态资源信息系统建设、生态修复技术标准规范信息系统、“天空地人网”一体化生态环境监测网络建设等。
其次，实施动态管理，及时调整修复工程方案。在工程实施过程中及实施后，对水环境、生态环境、敏感区域以及项目绩效和环境影响进行评价，针对工程实施中出现的问题及时调整技术方案、修复措施等，适时提出优化调整建议和改进措施，减少工程建设和运行造成的不良影响，调整治理措施实施区域，严防对生态系统造成新的破坏或导致逆向生态演替，确保工程建设按标准质量和预期指标完工。
在生态文明理念不断深化和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改革的背景下，各地的生态修复问题和导向、修复类型、修复方式方法均存在差异，如何在普遍适用的技术规程中科学精准地摸清生态问题及特征，因地制宜地开展生态修复工作成为规划编制的要点和难点，因此有必要研究探索一些典型生态类型地区的定制化规划方法、路径和解决方案，以此不断发展、丰富和深化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的内容体系与工作方法。本文基于生命共同体理论，以桂林市为例，在系统性、特征性、自生性修复思维导向下，构建了“问题识别+格局构建+分区细化+工程指引”的生态修复规划编制逻辑框架，并在每一步工作中根据喀斯特地区的典型特征制定适宜的解决方案，研究成果兼具普适性和地区特异性，形成了我国南方喀斯特地区生态修复的“桂林样本”，以期能够为其他类似地区生态修复规划的编制提供参考，引导更高质量、更具成效的中国式国土空间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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